“……”
“陈眠,你能不能走点心。”
“我真的很忙,你不要闹脾气了,先这样。”说完,她毫不客气掐断了电话。
医院里。
袁东晋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眉宇间隐隐覆盖着一层阴霾,被他捏在手里,成了可怜的发泄品。
张益靠在门边上,不慌不忙地补刀,“对别的女人你倒是耐心十足,怎么对象换了女王,你就束手无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束手无策?”
张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两只。”
袁东晋冷睨着他,抿唇不言。
“你这是闹什么别扭?她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张益在踱步进来,在一旁坐下。
袁东晋抬眸。扯着唇冷哼,“感情是我打扰了她工作?”
他是因为谁才躺在这里?难道他这个老公,还比不上她那份工作来得重要?
“袁东晋,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袁东晋默然望着他,然后听见他戏虐的口吻,说:“一个吃不到糖乱发脾气的孩子。”
“……”
陈眠终究是因为担心那个男人乱发脾气,提前下班了。
到了医院,她没有马上去看袁东晋,而是去找袁东晋的主治医生,到了门口正要敲门,里面有人在说话,让她顿住了动作。
“陶医生怎么关心起袁总的伤势了?你们是朋友?”
“嗯,他以前帮过我很多,所以我才来问问看。”
“原来是这样,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袁总的朋友。”
“那宋医生,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的,你去忙吧,袁总的伤势不严重,不用担心的。”
“那就麻烦你了。”
陶思然拉开门走出来,一转身,陈眠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她被吓得“啊”一声倒退一步,撞到后面的墙壁上。
她是完全没有防备,心脏跳得很快,怔楞的站在那里。
陈眠只是温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走廊里很安静,远处隐约传来细碎的动静,过了半响,陶思然才张口出声。
“小……”她刚开口,又蓦地顿住,改口叫了声,“袁太太。”
“怎么?怕我?”陈眠温润的脸庞有些淡漠,声音微凉,微冷。
陶思然靠在墙壁上,一双手青筋微突地紧紧攥着白大褂,被揪出了深深的皱褶,她几乎不敢直视陈眠的眼睛,有种被人拆穿的难堪,一时无法接她的话。
陈眠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温静的脸庞带着浅浅的冷意,有些随性地站在走廊里,审视着陶思然的神色,单刀直入的开口:“他受伤,你这么紧张,怎么不去探望一下,我想,他应该很期待见到你。”
袁东晋住在顶层的vip病房,开始那两天总是吵着要下楼呼吸新鲜空气,陈眠考虑到他的伤口不宜乱动,拒绝了他的要求,这样一来,陶思然不主动上去见他,他们自然是没机会碰见。
她的话,让陶思然的眼睛蓦地睁大,脸色唰地一下苍白几分。
良久,她垂着头,低声道,“我不会见他。”
“不见他人,却偷偷来关心他的伤势。”陈眠淡淡的笑,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凉下去,“陶思然,你不觉得自己太惺惺作态了么?”
陶思然倏地抬头看着陈眠,死死咬着唇。眼里弥漫上一层晶莹的水光,欲言又止。
陈眠唇畔的笑开始冷下去,“如果真打算一辈子不见他,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那么,你又何必回来。”
字字句句,直白犀利。
“难道就因为你们,我就一辈子背井离乡,抛下我妈不管吗?”她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低声反问着。
陈眠没有回答。
陶思然觉得自己压抑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挪动脚步越过陈眠要离开。
“陶思然。”陈眠没有转身,清冷的叫住她,
陶思然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只听见陈眠说:“你应该明白,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但是属于我的东西……寸步不让!”
陶思然开始觉得呼吸不顺畅。
她当然知道,一直都很清楚,也明白自己争不过,也没想过要争。
“袁太太,你多虑了,我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去关心了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见他。”
走廊上脚步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陈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属于我么?
推开病房的门,看见袁东晋靠在床上百般无聊的看着新闻,陈眠踱步上前。
“晚餐想吃什么?”
袁东晋挑眉,不痛不痒的扫她一眼,“不是说要工作?”
“给你买份粥吧,你昨晚胃病又发了,吃粥易消化。”说着就拿起拨了订餐电话,“喂……”
下一秒,手里的被夺去。
陈眠原本有一个好心情,但碰到了陶思然,她的好心情被破坏了,连带看着袁东晋都觉得有气,居高临下睨着他,伸出手,“还我。”
看着她微冷微沉的脸色,他说:“不过是让你提前一点下班,不乐意可以不做,既然做了,现在又板着脸色给谁看?”
陈眠眉目温静地盯住他的脸。“这里除了你能看,我还能板给谁看?”
“陈眠,你就非要跟我吵架吗?”
“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还我!”
袁东竟不动,望着她,目光一转不转,“你到底在发那门子的脾气?”
陈眠瞧着他无辜坦然的脸,就觉得胸口一股气,怎么抚都抚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