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尧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一手拨弄着他墨黑的短发,一手搭在膝盖上,“你叫人起床的方式不能温柔点?”
男人清晨刚属性的嗓音,有一种特别的沙哑磁性。
秦桑顶着微乱的长发,面无表情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周旭尧站起来,俯身正要吻下来,秦桑去堪堪别开了脸,男人的唇顿住,没有过分的举动或者半分强迫她的打算,淡淡的笑着,“你先洗漱?”
秦桑不说话,抓过一旁的枕头砸在周旭尧的脸上,“你不是睡隔壁吗?还是你在隔壁睡不习惯,要是这样,这个房间我可以让给你。”
周旭尧也不尴尬,把枕头扔回床上,“再不起来,上半该迟到了。”
秦桑看着他无视淡漠的样子,不由得动了脾气,“周旭尧,你少给我装傻充愣!”
周旭尧充耳不闻,转过身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淡声说道,“我速度比较快,我先洗漱,你再躺一会儿也好。”
“周旭尧!”
自己的脾气和暴躁混杂而成的用力一拳。却像是砸了一团棉花上,秦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
周旭尧最近的心情很不美好。
秦桑闹脾气跟他分房睡已经一个星期,依旧没有妥协的打算,为了防止他半夜再度偷袭入侵,她连备用钥匙都给没收了。
所以,他一个已婚男人,却是夜夜孤枕。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习惯了每天夜里怀里抱着她入睡,清晨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她的睡颜,现在她不再身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他为何会这么窝囊被赶到谁客房还得乖乖顺从的地步,追根究底,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夜庄某豪华包厢里。
周旭尧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而无精打采。
秦彦堔瞥了他一眼。扔出一张牌,“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怎么?你家那个女人还是不让你睡?”
秦桑满身伤痕地住进医院,那些护士的七嘴八舌,虽然不知是否真实,不过秦彦堔倒是从温绍庭那金口里挖到了一些消息,为此他也鄙视了周旭尧一番。
周旭尧面无表情地斜眼瞟了他一下,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胡了。”
秦彦堔,“……”
“!你已经胡了我四圈了,是专门等着坑我吗?”他受不了地大叫。
温绍庭慢条斯理地道,“这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周旭尧抽着烟,吞云吐雾,“你俩凑一起都可以去唱戏了,要不要考虑改行。”
秦彦堔嬉皮笑脸,“讲真,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板着一张臭脸,秦桑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把你气成这样?”
提到秦桑,周旭尧的脸又沉了几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洗牌。”
恰在此时,温绍庭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其他的人听不到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不过看着温绍庭那一贯冷漠的语调瞬间变得温柔,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是谁。
“你先睡,不用等我,好。”
“陈眠催你回去了?”
“嗯。”
秦彦堔笑了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瞧,结婚了就是这一点不好,玩得晚一点,就会连环夺命催促你回家。”
“我该回家了,”不料,温绍庭丝毫没有不愉快或者觉得这种电话烦人,反而异常享受,他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拿过衣服手机,“你们继续。”
“喂喂,老二,你不是吧?她一通电话你就要走了?”秦彦堔哇哇大叫,“你们今晚害得我输了这么多,好歹也得让我赢回一把!”
温绍庭将手里的烟碾熄在烟灰缸里,面不改色道,“她在等我回去,你们自己玩。”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喂!老二!”
秦彦堔眼神哀怨,幽幽地看着周旭尧,“旭尧。你有没有觉得老二乐在其中?他这是妻管严吧?”
周旭尧的脸已经黑得要滴出水来,视线瞥向自己的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手机,头一回那么羡慕温绍庭有人催促他回家。
他家的那个女人,别说催他回家了,大概是巴不得他死在外头!
同样是女人,怎么秦桑的差别就那么大?这么晚了,她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在外面干嘛?
一旁的秦彦堔完全没有注意到周旭尧变幻莫测的脸,自说自话,“说起来,秦桑跟传言里的不太一样啊,你这么晚不回家,她都没有来追催你,你小子果然是会调教女人啊!”
“秦小四。你想让我调教调教么?”周旭尧阴恻侧地说了一句。
秦彦堔这才注意到他黑沉的脸色,隐隐觉得胸口的肋骨有点疼,“免了!”
“回去了!”周旭尧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包厢。
秦彦堔就这样被他们无情地抛弃了,十分无辜地看着另外一个牌友,“我说错什么了吗?”
那个男人拍了拍秦彦堔的肩膀,“小四,难怪跟你交往过的女人跟你分手的时候,都是叫你去死。”
早晚他会惨死在某人的手下。
……
周旭尧回到别墅,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等待他归家的人。
他上了楼,站在主卧室的门口处,试图开门。果然发现房间门已经锁上了,备用钥匙他也没有,想要堂而皇之进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转身进入了隔壁房,然后走到阳台上,心里暗测了一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