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参,鹿心血,鹿茸角……
东西样样珍贵,小山一样堆进郡主府的储物房。
我性子亦是从原本的焦躁,变的越来越平缓。白日里弹琴做画,偶尔让婆子将藤椅搬出去,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会儿,但更多的时候,则是立在窗前,凝神透穿墙体,望着宸哥临时府邸的地方。
自我被困在府里的第三天,他便弄来一叠素纸,提笔沾墨的一直低头练字。
一开始我没发现什么,知道递五日我才发现,诺大的一张纸。他每次只写四个字,写的最多的是:静,其次就是待。
静待……
他知道我眼睛秘密的,我猜,他是想借此告诉我,切莫轻举妄动,静静等待就好。
我放心不少,每日按时吃着青藤的药又吐掉。
晨起,夜眠……
后花园的蝉声愈加响亮了。窗前经常泼药汁的地方,草叶边梢已经开始发黄了,卷卷曲曲的,像是提前进入了秋天。
就这样,待到第二十一天的时候,一只通体斑花的大花猫从墙头窜进,乖巧的蹲在亭子外听我弹琴。
我觉得有趣,便行过去抚了一下它脑袋,猫儿一侧头。正让我看到它脖子上与毛色几乎一样的挂件小球。
我侧眼斜看,见赫连云沼派的女官并未在意,便故作喜欢的将猫儿抱起,同时将小球扯下,飞快的藏起……
又是抚了几下猫的绒毛小脑袋,我将其放开,又是弹了一会儿琴,便做出卷态,缓步行回房间后,我脱了外袍,放下幔帘侧身,等到旁侧的女官方松警惕后,将那小球拿出。扯掉外层的掩护,将里面的纸包拿出……
许是太紧张了,我手一抖,纸包滑落,碰到桌子,发出一声极小的微响。
“郡主,可是有事?”女官似有觉察,行到榻边,轻声的一唤。
我赶紧瞌了眼睛,无意识的轻吟一下,似是睡熟了一样。
女官在旁边立了一会儿,见我在无动静,便就走了。
又是等了一会儿,我轻轻的将那纸包打开……
里面有一截香和一颗丹药,纸的测面有一行小字:丹药服下,燃香,子时三刻。
这字迹虽小,但却力苍劲,一看就是宸哥之字。
我放下心来,将东西包好塞起,闭了眼睛,竟是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略沉,直到傍晚时分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