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铁捕头这么说,看宁伯瑾的目光都不一样起来。
离开京兆尹府,宁伯瑾本来还想去镇北抚司,让巡防营的人平日多多关照,可想到谭慎衍出面收拾了铺子前闹事的段瑞,其他人该不敢造次,犹豫了下,掉头回去了。
铺子开张,宁樱没有过去,黄氏担心她被人冲撞了,说什么都不肯,“今日人多,我与你父亲前去瞧瞧,你在屋里好好画画,改日得空了你再过去。”宁樱快和谭慎衍说亲了,出不得篓子,青岩侯府看中宁樱,什么为宁樱考虑了,黄氏不得不为青岩侯府着想,且万一出了事,连累的还是宁樱自己。
宁伯瑾也在边上附和,“我与你娘去就成了。”
宁樱最后无法,只能这样了。
宁伯瑾和黄氏出了门,宁樱又回去继续画她的花瓶,王娘子说她画的形有了,如今是着色,她对颜色不敏感,王娘子画出来的花瓶栩栩如生,颜色没有一点出入,连光影的的明暗都考虑进去了,宁樱想画出满意的花瓶,还得有些时日。
另一边,黄氏和宁伯瑾到了铺子,宁伯瑾去前边,黄氏从后边转去院子,宁樱没有成亲,这间铺子没有声张,走进后边院子,她觉得眼前一亮,头回见着这般精致的小院子,假山水榭一样不少,忍不住问吴娘子道,“谁设计的?这般雅致动人?”
前边的铺子三十平米的样子,院子连着一处宅子,平日吴管事他们就歇在这,黄氏瞧着,上次来连着铺子的后室也没了,换成了遮挡的屏风,吴娘子笑着解释,“是小姐请来的匠人,铺子小,担心客人多了顾不过来,便把后室装成了雅间,太太去那边休息。”
顺着吴娘子手指的方向,黄氏看过去,院子对面的屋里摆放了桌椅,早前是安排给吴管事他们住的,她便没进去过。
“匠人建议在那边开间屋子,老奴一家三口,住两间屋子就够了。”
黄氏点了点头,听着屏风后边有说话声传来,她去了正屋,屋子小,不如宁府的半间屋子大,里边的家具声都是新的,黄氏笑道,“樱娘倒是个有主意的,这屋子锁起来吧,往后你们待客的时候用,樱娘要说亲了,出来的日子少,在雅间里坐即可。”
吴娘子点了点头,黄氏转了圈,准备先回了,听着声音就知前边生意好,她不用继续待下去,难得出来趟,她寻思着去悠玉阁为宁樱选几样首饰,准备六月去避暑山庄的时候用。
让吴妈妈去前边和宁伯瑾说声,由秋水扶着回了,马车停在后门,黄氏前后看了看,地面干净,周围没有乞丐,往后宁樱过来,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不一会儿,吴妈妈回来了,满脸是笑的禀告道,“生意好着呢,老奴瞧着谭侍郎也来了,还有礼部尚书,铺子的名声好了,往后生意肯定好。”
黄氏不知晓谭慎衍也会来,淡然的脸上浮起了笑来,“他算是有心了。”
若不是谭慎衍自己查的,这间铺子是宁樱的甚少有人知道。
“是啊,咱家小姐往后可算有福气了。”吴妈妈起初认定薛墨是宁樱的良人,但看谭慎衍后,认为谭慎衍家世品行不错,今日肯来给宁樱的铺子助威,心里那点别扭算是没了。
之前总觉得谭慎衍和薛墨关系好,朋友妻不可欺,得知谭慎衍上门提亲,心里怪怪的,今天来看,好着呢。
吴妈妈爬上马车,挨着秋茹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说起谭慎衍的好话来,谭慎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风声鹤唳,待宁樱该是真心的,光是罗列出来的彩礼单子都够养活宁府上下的人了,没有用心,哪会舍得?
黄氏失笑,“这些话你别在樱娘面前说,待事情定下再看吧。”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过早下定论不合适。
吴妈妈自然清楚,宁樱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姐,这种事儿,哪好意思和宁樱说。
三人说着话,忽然,马车骤然停下,吴妈妈身子一歪,压着秋水摔了下去,黄氏坐在软垫上缓冲大倒是没事儿,撩起帘子,看是个丫鬟,她皱了皱眉,让吴妈妈瞧瞧怎么回事。
那个丫鬟看见黄氏跟见了救星似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五小姐遇着麻烦了。”
吴妈妈和秋水对视一眼,前者眼里尽是鄙夷,肯定是宁静芸听到宁樱和谭侍郎说亲的风声,后悔了,要知晓,她辛辛苦苦跑出去做了一个妾,而宁樱轻而易举的做了青岩侯的世子夫人,宁静芸嫉妒心强,见不得宁樱压着她一头,从她问黄氏要嫁妆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一二。
吴妈妈对宁静芸的行为极为不齿。
宁樱亲事有了眉目,但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嫁妆,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不争不抢,哪像宁静芸不知好?
秋水朝她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宁静芸真出了事儿,黄氏不可能不管她死活,秋水懂黄氏的难处,黄氏对大女儿有亏欠,一直想方设法的弥补,就想三爷对宁樱的弥补那般,只是,宁樱和宁静芸心境不同,造化不同。
宁樱分得清利害,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来说是好的,不会恃宠而骄,而宁静芸,你顺着她一次,下次不顺着她便是对不起她,那种性子不讨喜,容易让人生厌。
秋水站起身,顺着帘子往外看,见丫鬟一身干净的粉色衣衫,容颜昳丽,白皙的脸上有稍许面色慌乱,她替黄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