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气,卓府的事儿她听说了些,不好说宁娥管得太紧了,卓高德那种性子,软硬兼施才能制服,宁娥偏偏只顾着用强了,狗急尚且跳墙,卓高德比狗聪明多了,迫于无奈才去外边养外室,不过只能顺着宁娥的话数落卓高德道,“高德也是糊涂,一大把年纪了,孙子都有了怎么还由着性子胡来,被御史台的弹劾一次,他的官职可就没了。”
宁娥也着急这事儿,卓高德为了那两个狐媚子是什么都不管了,她心里气不过,拿卓高德没法子,“那也是他自己活该,十五岁的小姑娘,和阿娇一般年纪,他不嫌恶心,死了才好。”
“说什么呢。”老夫人呵斥声,宁娥的话传出去,卓高德休了她宁府都没话说。
“娘,您说说,事情可怎么办,我哪儿有脸活啊。”上次被宁国忠训斥通宁娥就没回来过,面子上抹不开,不想让人觉得她上赶着她巴结娘家,下边几个弟妹们都是有心思的,宁娥尤其不想被她们看轻,要不是卓高德闹出这种事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来低声下气求人的。
“你别着急,待你三个弟妹来了再说吧。”
让老夫人失望的是,柳氏没有表态,秦氏和黄氏跟着柳氏学,不肯出声为宁娥说话,气得老夫人摔了手里的杯子,“你大姐是宁府的人,卓家不把你大姐放眼里,你们不出头,往后轮到你们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睁只眼闭只眼。”
秦氏撇嘴,她没有女儿,至于庶女,得过且过就够了,老夫人说的可不是她。
黄氏不吭声,当没听到老夫人的话,宁娥自作自受怪不了人。
柳氏身为长嫂,不得不开口道,“娘别生气,大姐的事儿咱肯定是要出头的,可是,大姐公婆已经走了,大姐夫又是卓家的长子,我们上门恐有不妥,不如等相公回来,让他找大姐夫说说吧。”
柳氏自认为是为宁娥考虑的,卓高德是家里的长子,总不能她们上门找卓高德说话吧,何况宁国忠和老夫人在,哪有她们说话的份儿,宁娥却不领她的情,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指责柳氏道,“你是不是看我有今天心里很高兴,早知道府里发达了,你们瞧不起我这个做大姐的,怪我平时说话不给你们留情面,你们也不想想,若非有我在边上时常敲打着你们,以你们的眼界,就像今日这种宴会应付得来吗?”
这可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宁娥也知她平时尖酸刻薄看不起人啊,她们以为宁娥不知道呢。
柳氏和黄氏能忍,秦氏却是个控制不住的,当即道,“大姐说的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怎么不能应付了,谁在娘家的手没帮着家里接待过客人啊?我眼皮子浅怎么了,我儿媳妇有钱,孝顺,大方,金银细软,我要啥有啥。”
秦氏这话就是赤裸裸戳宁娥心窝子了,宁娥和下边的儿媳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宁娥回家,身后没见过卓家几位少奶奶,要清楚,宁府可是卓娇几兄妹的外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几位卓少奶奶从来没给宁国忠和老夫人磕过头,大家不戳穿是不想宁娥难堪,宁娥没有自知之明就算了,这种时候都不忘踩她们一脚,秦氏哪还忍得住。
如今,她也是当婆婆的人了,刘菲菲比宁成昭还孝顺,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自己,不用自己开口,刘菲菲安排得妥妥帖帖,年前去南山寺上香,刘菲菲更是服侍左右,不肯假手于人,哪像宁娥的儿媳妇?
她看不上宁娥很久了,一直隐忍不发,可能刘菲菲对她恭敬的缘故,让她不吐不快。
“二弟妹,你什么意思?”宁娥难以置信的瞪着秦氏,不敢相信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二弟妹,往回素来巴结讨好自己,让自己在老夫人跟前为她美颜几句帮着柳氏管家,她瞧不上秦氏谄媚的嘴脸,从没理会过,而如今,她瞧不起的人竟敢骑在她头上。
“我没什么意思,大姐年纪不小了,做什么事儿都该想想后果,不为着自己也该想想怎么给下边的阿娇她们做表率,就说上回谭侍郎来宁府的事情吧,谭侍郎和小六说了亲的,小六送他出门乃礼数,阿娇一大姑娘,那种话都说得出来,好在小六心宽不计较,否则好脾气如三弟,也会追究这事儿的。”
秦氏觉得宁樱也是个傻的,那种时候就该闹,谭侍郎明显是护着她的,女人嘛,但凡男人在意你就是你胡闹的资本,宁樱碍着亲戚关系没闹开,还卓娇倒打一耙,不得不说,卓娇算是把宁娥的厚脸皮学得炉火纯青。
柳氏担心闹太过,宁国忠出面,她们都讨不了好,劝着秦氏让她别说了,朝宁娥道,“大姐,这事儿待相公回来再说吧,他不会坐视不理的,父亲若知晓我们为这种事儿吵,谁都讨不着好。”
她也算提醒老夫人,她们能忍宁娥,宁国忠可是不能忍的。
荣溪园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宁樱听说卓高德事儿后并未觉得奇怪,换做她跟宁娥说几句话都没法忍,何况是和宁娥住了多年的卓高德。
宁伯庸回来,老夫人和他说了此事,“你大姐这么多年撑着那个家不容易,你找和高德说说吧。”养儿女都是债,老夫人叹息不已。
“娘您别担心,我问问。”宁伯庸没有多想,卓高德性子软,不怕他闹事。
宁伯庸私底下找卓高德说了通,打蛇打七寸,宁伯庸为人圆滑,卓高德哪是他的对手,第二天卓高德就恹恹的把丫鬟送了人,来宁府接宁娥和卓娇回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