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娥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不知羞耻的姨娘了,想到卓高德的两个外室,宁娥把月姨娘当做她们,目光充斥着滔天的恨意,“站住,你不过一个小妾,谁给你的胆子大声说话,这种小妾就该打二十板子卖出去,华妈妈,拦着这个小蹄子,佟妈妈去屋里搬凳子,三弟妹不懂管教后院的人,我帮她一回。”
佟妈妈伺候老夫人品茶,闻言,并没有有所行动,月姨娘可是宁伯瑾的掌上宝,谁得罪她就和宁伯瑾过不去,加之宁樱在,佟妈妈不敢乱来,眼神询问的看向老夫人,等老夫人的旨意。
“算了,她挨了打,你气该消了。”老夫人垂了垂眼皮,叹了口气,宁娥随她,性子强势,受不得人忤逆半句,对姨娘深恶痛绝,可有什么法子,男人三妻四妾乃人之常情,月姨娘生了宁静彤,寻常的理由和借口哪能把她打发了?
宁娥看老夫人面露退意,颇有息事宁人的以为,目光愈发阴沉,“娘,您就是性子软,才由着一个两个晚辈骑在您头上撒野,您别担心,既然我遇着了,不脏您的手,我替您处置了。”
宁樱心底冷笑声,自己家的事儿都管不好,有心思管别人家,卓高德的两个外室,她想方设法也要把人弄进卓府恶心宁娥,她冷冷的望着宁娥,说道,“姑母一嫁出去的女儿真是好大的能耐,替祖母处置月姨娘?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能耐,思柳,扶月姨娘回去上药,派人去京兆尹府,说说宁府来了个疯子,还请他们将人带走。”
宁樱看得出来,宁娥好面子,她偏生要她丢脸,京兆尹的府来了,看宁娥如何自处,思柳挣脱桎梏她的丫鬟,跑到月姨娘身边扶着月姨娘,泪流不止,宁娥手里的人多,月姨娘本是想讨宁娥欢心,让宁娥不再折腾宁伯瑾,谁知宁娥冷了脸,出手教训月姨娘,毫不留情,她自己也挨了两耳光。
“回吧。”今天,不让宁娥吃点苦头,真以为三房的好欺负,所有人都得敬着她了,往后愈发得寸进尺。
思柳点了点头,扶着虚弱无力的月姨娘缓缓回了,宁娥看宁樱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怒火攻心道,“华妈妈,把六小姐给我抓起来,我倒是要好好教训她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这时候,宁伯庸过来了,身后跟着和他一同下衙的宁伯瑾。
宁伯瑾看月姨娘衣衫凌乱,院子里的宁娥铁青着脸,双眼充着血丝,头疼不已道,“怎么了?”
听着他的声儿,思柳算有了主心骨,扶着月姨娘给宁伯瑾施礼,啜泣道,“姑奶奶说姨娘冲撞了她,打了姨娘几耳光,六小姐让姨娘先回屋擦点药膏。”
宁伯瑾听着这话没有多想,他这个长姐最是厌恶姨娘小妾,月姨娘生得婉约清丽,估计更触着宁娥痛处了,温声道,“快扶姨娘回去,我让金顺找太太送药膏过去。”
思柳撇嘴,暗道,三爷真的怕姑奶奶,姨娘为他出头,结果,他连多的关怀都没有,一时之间,略微有些埋怨宁伯瑾。
“父亲,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宁樱叫住月姨娘,宁伯瑾回来,月姨娘就不用急着回去,她让翠翠扶着月姨娘,吩咐思柳去桃园找闻妈妈拿药膏,看向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宁伯瑾,月姨娘一根筋,全部的心思都在宁伯瑾和宁静彤身上,甚至,为了讨宁伯瑾欢心,不准备要孩子,宁伯瑾宠溺她,该是清楚月姨娘的心思的,是女人,没有不喜欢生儿子的,月姨娘却为了伺候他不肯生孩子了,温玉暖香,眼里又满是浓浓的情意,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何况是fēng_liú倜傥的宁伯瑾。
她明白为何月姨娘为何和竹姨娘斗这么多年没有输过,她有宁伯瑾宠她的资格,冲着月姨娘的善解人意,宁伯瑾会宠她一辈子,而竹姨娘,宁伯瑾能宠宁成虎,却不是她。
而且,月姨娘来荣溪园的目的她知道了,看宁伯瑾眼圈周围的黑色,满脸颓唐,恹恹不振的面貌还有什么不懂的?宁娥逼得太厉害,宁伯瑾日渐萎靡,月姨娘是为宁伯瑾出头来了。
月姨娘不懂大道理,笼络男人却是一等一的厉害,她跟着学了一招。
宁伯瑾皱了皱眉,“什么不能算了,樱娘,你姑母今日心绪不佳,你别往心里去,月儿,你和樱娘一块走吧。”
宁娥不好招惹,宁伯瑾不想二人惹宁娥不痛快,他心里多少有护着宁樱的心思,不想宁娥迁怒宁樱,自己的骨肉,哪有不疼的?
宁樱想到上回宁娥叫婆子挡住她的去路,宁伯瑾立即答应了宁娥的条件,如今,又让自己和月姨娘离开,他是担心自己在宁娥跟前吃了亏吧,这个父亲,多少还是向着自己的,明明好好的,她心头总蔓延起酸意来,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情绪,朗声道,“父亲,姑母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动手打月姨娘是不给您和娘脸,三房的事儿有娘管着,何时轮到她一个外人说话,您在礼部当值,再不济也是三品大员,出门谁不奉承您?”
宁伯瑾叹气,走上前,一只手拉着月姨娘,一只手拉着宁樱,朝宁娥道,“大姐,什么事儿好好说,樱娘受了十年委屈,对这个女儿我心里是愧疚的,月儿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她们若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们计较。”
宁娥哼了声,宁樱拽紧了拳头,“父亲……”
“樱娘别说话,给你姑母认个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