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极是。”孙德全是觉得今日自家主子说话太过不留情面了,连忙将责任往皇上的身上引:“就是皇上都经常夸赞白大人的风骨,全不似身周遭的那些人,完全没有学坏。”
原来皇帝私下里和万贵妃,已经讨论过白希云是否被带累坏的问题了吗。
吴妃和于嫔对万贵妃更加遵从,也更加明白了白希云在皇室心目之中的地位。
而原本还想看笑话的白希暮,此时已是恨得脸色煞白。万贵妃这是在羞辱他!他算是看出来了,万贵妃是全心在帮衬白希云。
偷眼去看白希云,谁料却与梅若莘和德王殿下的眼神对上了。
梅若莘无名小卒不足为惧,可德王殿下那是什么身份,如此高贵的人,若是因为白希云伴读的身份而偏袒,莫说他只是白希云名义上的弟弟,就算他是他亲爹,那也是完全无济于事的。
白希暮低垂着头,当即便觉得一切希望都要粉碎了。
万贵妃冷笑了一声,冲着孙德全摆手,孙德全立即领命退下。
白希暮看准这个时间,连忙给众人行礼,声称自己担忧家中,跟着快步退下了。
人出了门,吴妃才不咸不淡的道:“这么担心家里,还亲自跑来告诉消息,莫非他身边的下人都是瞎子哑巴不成,他们就不能传话了?”
显而易见的问题,被说开来只会叫人尴尬。
万贵妃心疼齐妙和齐好,觉得这俩姑娘太过可怜,就淡然的瞥了吴妃一眼。
原本还想继续说话的吴妃,当即就识相的闭了嘴。
晚膳预备妥当之后,府里就摆开了小宴,一众人吃的宾主尽兴,万贵妃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田庄。
而万贵妃代替皇上去探望白希云夫妇的消息就这般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京都城里飞了起来。甚至一度盖过了白家和齐家那个纠纷。
因为孙德全去的赶巧,办事又得力,这样的一件丑闻,到底是被压下去了一些,比预先的预想还要好一些。
可是那些眼睛盯着齐家和白家的人,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先是有各种版本的谣言传开,而后朝堂上也有人弹劾安陆侯品性不检点。此事皇帝早就听万贵妃说过,也早就想趁机整治白永春,这种肮脏的东西若是继续留在朝堂,那也太过丢皇家的面子了。难道天下就没有人可以用了?
是以皇帝从善如流。
因白永春本来就没有了官职,只剩下一个侯爵吃俸禄。皇帝将之大大的申饬了一番,干脆夺了爵位。
如今白永春连安陆侯都不是,干脆就成了白丁。而安陆侯府偌大的招牌也摘掉,只敢挂个“白府”的匾额。
饶是如此,命运似乎还不肯饶恕他。
因为牛羊一事,白永春早就闹的入不敷出,加上为了打点关系找销路,闹的连街面上比较买的上价格的铺面和产业都给卖了,这会子白家偌大的家族,就剩下个大府邸和老家十几亩的祭田。
老太君因为重重打击一病不起。张氏也恨极了白永春的不着调,干脆不管家务事。白永春现在管家,一下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需要银子去堵牛羊的窟窿,到底是该卖房子,还是该卖地?卖房子,那就要搬出着偌大的宅邸。若卖地,发卖的就是老家的祭田了。怎么想都觉得憋屈的慌。
如此捉襟见肘的日子之下,再看白吃白喝的大房庶子一家,就觉得他们十分不顺眼,又看两个女儿,就更不顺眼了,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是还因为他们的首饰闹出了苗氏的事叫张氏发现,白永春看着他们就碍眼,就一个白希暮还好点,知道为了振兴家族用心读书,可是要是跟那个被赶出门的孽障比较,白希暮又太不成才。
如此一想,白永春就觉得心塞。
整日里喝酒解闷,还照旧去烟花柳巷玩女人。
白家简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落寞之中。
而在这一系列的打击之中,终于迎来了新年。
齐妙清早起身,就被婢女服侍着按品大妆,与白希云一同入宫去给万贵妃行礼。
如今宫中没有皇后,万贵妃统帅六宫,命妇们自然依着大周朝的规矩,都是要去见贵妃的。白希云则是下朝之后直接陪着皇上去了养心殿。
永寿宫中,万贵妃身边坐着安郡王妃,梅老夫人,梅家大夫人,安郡王世子夫人,三夫人,以及其他一些齐妙见了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命妇。因为齐妙如今身孕四个多月,虽诰命的服饰宽大,可也遮不住她隆起的腹部,万贵妃特特的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座位,让齐妙挨着安郡王妃和梅老夫人落座。
一众人闲话家常谁也不敢去提起关于齐妙的继母苗氏的八卦。
因为万贵妃、安郡王妃、梅老夫人乃至于吴妃等人对齐妙都太过亲切客气了。谁敢大年下里的与上位者过不去?
“听说德王殿下的婚事已经有了章程了?”安郡王妃微笑。
万贵妃笑着颔首道:“本宫已经与皇上商议过,为天佑定下了广禄伯府的嫡长女。”
“哎呀。这可真是顶顶好的一桩婚事,听说广禄伯府的千金各个美貌如花且才华横溢,德王殿下文武双全潇洒倜傥,如今定下如此美眷,可不就要传出一段佳话吗。”
“是啊!”
……
在坐的命妇们纷纷赞许。又去恭喜广禄伯夫人。
广禄伯夫人如今五十出头,自家的大姐儿如此被众人捧着,心里太过开怀,就连脸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