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勉强一笑:“不是什么好事,希望我坦白之后,你能原谅我。”
白灵听到这话,放下鸡食凑上去,揪揪他的浓眉:“快点说,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额,那倒不是,就是有点事之前瞒着你,我……”邹城不知道从何说起:“明天吧,明天我告诉你。”
白灵撇撇嘴:“故作神秘,装腔作势,那我等着。”
白灵还没等到邹城的“坦白”,就被孙玉柱急急的叫回家去。
那天她中午刚回来,孙玉柱站在门外像是等了一会儿,地上全是烟头,白灵忙迎上去问,孙玉柱脸色发青,自从白灵见到姥爷,从来没见过姥爷有这般慌张的神情,孙玉柱跺跺脚:“快跟我回去吧,你姥姥刚都晕过去一次了!你去守着点。”
“姥爷,你先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孙玉柱深呼吸,缓了缓精神才说:“你二舅惹下大祸了,他种烟草的那片地,不知道怎么的着火了,烧了一片!”
山上着火了!这可太严重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听孙玉柱的话,幸好风向不对,不然扑灭起来更难,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整个孙家愁云惨雾,这下是摊上大事了。
孙玉柱没了主意,桑红芹听到消息后直接晕了,孙玉柱掐人中才醒来,桑红芹哭个不停,孙玉柱得去打听情况,但老伴这种情绪他不放心,只能先找白灵。
邹城还没回来,白灵托付王奶奶,让她看到邹城跟他说一声,家里有急事,她回了姥爷家,学校那边还得先请个假,不然就成了旷工,做完这些,她急忙随着孙玉柱回小杨庄。
小杨庄热闹极了,很多人都围着孙家看,公安的同事过来调查情况,生产队的人陪着,孙玉柱找机会跟周队长打听,周队长也是一头雾水:“你家老二公安隔离审查呢,咱们村里的人进不去,先等等吧,别着急。”
孙玉柱又跑到山那去看,好家伙,烧了不少,那块地靠近山下,如果再烧一点,都怕烧到山下的人家。
孙玉柱在村里四处跑,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按照他们的估计,这次孙海全怕是很难脱身,赔钱都是小事,恐怕都得进监狱,这可不是小罪,关键还是看怎么判。
桑红芹哭的眼圈都红了:“赔钱,咱们认赔钱,人可万万不能进去,要不一个好好的人,就毁啦!”
孙玉柱叹气:“赔钱?赔钱咱们也赔不起啊,你以为赔钱那么容易呢,那可是得一大笔钱,烧了多少东西呢?先等等看吧,对了,儿媳妇跟孩子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就生气,下午桑红芹精神好一点,让白灵过去看看,儿媳妇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肯定也没主意,叫过来大家一起守着等消息,结果白灵一过去,发现大门是锁着的,问邻居才知道,孙海全这事刚一出,她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一点都没留恋。
白灵说了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按照我二舅妈的性格,像是她的行事作风。”
说是这么说,可难免心凉,丈夫刚出事,郑丽梅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孙玉柱说道:“别管她,咱们家权当没这个媳妇。”
到了晚上周婶过来,她路上走得急,气喘吁吁的到了孙家,周婶说道:“我家老周在村委会呢,他脱不开身,让我告诉你们一声,这次事情比较大,公安的都插手了,让你们做好准备,最好的情况也是赔偿损失。”
白灵下意思的问:“那得赔多少钱?”
周婶摇摇头:“我家老周也不知道,不过按照他估计,最少也得大几百,哎呀我的妈,真是要了命了。”
几百块钱……这对农民家庭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按照白灵的工资,不吃不喝也得几年,去哪里凑啊!
孙家愁云惨雾,周婶也没辙,别说是下乡,城里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说来说去还是孙海全自己不争气,搞副业种烟草本来是好事,既然利用了山上的荒地,还能给家庭带来额外收入,谁能料到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孙海全身上毛病多,孙玉柱老两口生气是一回事,可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啊,到了关键时候做不到撒手不管,孙玉柱身子摇摇晃晃,白灵手疾眼快上去扶了一把:“姥爷,现在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不能有事。”
听到这句话,孙玉柱强撑着精神,艰难的点点头。
周婶还带来了一些内部消息,公安同事已经把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孙海全把前因后果都抖落出来,周队长知道一点情况,虽然不多,但是也让周婶帮忙带个信。
原来是这么回事,孙海全中午趁着午休的时间,准备上山去看看,他烟瘾大,兜里揣着一盒烟上去,给烟草浇浇水,松松土,然后靠在大树旁边抽烟。
之前孙玉柱嘱咐过他,上山的时候绝对不能带烟,不然实在太危险了,孙玉柱烟瘾那么大,每次上山都从来不拿烟,十分自觉。
孙海全带烟就算了,心仔细一点,把烟头弄灭,也不会出事,可是他呢,烟头一颗一颗的扔,就随意拿脚抿一下,也不管烟头的火星灭没灭,径直就往山下走。
等他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刚才烟草的地方火光四起,他突然意识到,一定是刚才的烟头引发了火灾,连忙去山下求救,村里的人都跑过来救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