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泰从赫巴的王帐走出来后,一脚将露天高脚烛火灯给踢倒,脸色阴沉的可怕。
刚才父王将他给臭骂了一顿,却是因为有人推荐他为下一个王储和有人写了弹劾他的文章,竟然连证据都举例的井井有条,果真是别有用心!
蒙泰越想心头的火越大,难道他在父皇眼中就真的如此担不了重任么!
他有哪一样比不上撒喀,父王竟偏心至此!而今撒喀都死了,父皇竟然还不肯将王位传给他,难道是想留给迄雷那小人么,他也配!
蒙泰双手紧握成拳,发出清脆的响声,骨节处是狠狠的雪白。
那些奏折父王让他看了,而那些推荐他为王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这些人当年都曾死忠于父王,后又来暗中投靠他。而他怕这些人是父王故意派来摸清他的实力的,所以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今日被这些人给打了一耙。都是些背后害人的宵小!可恨!
王储,弹劾……
蒙泰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这些温子洛刚刚才对他说过,难道……
蒙泰眉头深锁,既然温子洛都这样说了,那他子时的时候就去月牙泉旁看看!本来独孤西谟叫他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他的心里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若当真是如温子洛所说的那样,那他蒙泰绝不会放过独孤西谟和迄雷!
“将本皇子叫出来所为何事?”
朦胧的月色下,独孤西谟与温子洛一人牵着一匹马走在苍茫的大漠中。
一路走出来,两寂无言。温子洛淡淡的平视前方,不知心头再想些什么。
独孤西谟见他二人已远离了那些王室大帐,终是打破这寂静问道。
☆、第398章 来时的路
“骑马。”温子洛简洁的回道,继续抬眸看向前方。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一叫独孤西谟他就在真的答应了。
有时候她常常真的会误以为独孤西谟是真的爱上她了,但是一想起前世的事情,又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怎么会呢?堂堂独孤西谟,深谋远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独孤西谟见温子洛意兴阑珊的模样,心里的激动的热情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其实只需一想,温子洛会不怕旁人说说三道四的来找他,便已经很可疑了。
今晚叫他出来,只怕是对他又有什么算计的。
但即便是有什么算计,他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和她单独的在一起一会儿,付出什么也值得。
“既然是骑马,那为何柔郡主只是牵马而行。”独孤西谟又说道。
“有泰斗在面前,区区骑术怎敢献丑。”
身后无霜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他二人的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宛若一对璧人,真的好生令人羡慕。
“既然都说本皇子是泰斗了,那柔郡主你是为何竟有勇气约我出来骑马?”独孤西谟紧接着问道。
温子洛脚步一停,看向独孤西谟说道:“听着六皇子这意思,难道骑马就必须比来比去。”
“自然不是。”独孤西谟回看着温子洛如月一般明亮的双模,柔了神色,道:“只是承柔郡主一句泰斗,本皇子想也许我可以再教授你一些骑马之术。”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渐渐靠过来的头,立即冷冷的转过头去,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只道:“都说六皇子为人冷酷,惜字如金,今晚怎生这么多话。”
独孤西谟听着温子洛这话,牵马随她而行。叫他出来骑马,却只是这样无痛不痒的牵着马走,温子洛果然恨他恨得连戏都不愿意做全。也许温子洛想要的,只是将他耗在这里,哪里一起不去,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吧。
“惜字如金向来是要看面对的人是谁。若面对的是不想理会的人自然是一个字都懒得在废话,但若面对的是……想面对的人,那自然无论说什么都说不完的。”
温子洛默不吭声的朝前走着,越走四周越发的静,心也渐渐地沉寂了。
她仍旧害怕单独面对独孤西谟,可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不得不面对。什么想要面对的人,不过都是权势关系。
只可惜她有将独孤西谟约出来的勇气,却无法做到将戏演到底。若独孤西谟半路上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而回去,那她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风似乎也懂了一会风情,轻轻的拂过,只吹起他们的衣袍轻轻飞扬。这样的风温柔,却又挑拨着情意。
风干陌沉默的都走着,也许温子洛想说了自会说,但照着这发展下去,只怕是走到了天明温子洛也不会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