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见过如此模样的乌临。
记忆里,她人前人后,都是一样的矜持冷淡。
乌临看着石零吃惊的神色,笑了笑,又压了下来。
石零本能地闭上了嘴。
乌临脸上笑意变浓:“张嘴。”
他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屈服的神色。乌临心情大好,以为他要听话了,没想到下一刻,石零却微微撑着手,抬起头,吻上她的唇。
手掌撑着床板,牵扯着伤处隐隐作痛。但即便如此,士可杀不可辱,他怎么能真的乖乖躺在那里让她为所欲为!
乌临吃了一惊,没想到石零竟然会突然袭击。
她想也不想,将他的脑袋压回枕头。
吻了半天以后,两个人分开。
乌临和石零大眼瞪小眼。
最后,乌临说:“这个牌子的牙膏味道不好。明天你用我的牙膏刷牙好了。”
石零:“……”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证据
结果到了今天,石零就自己乖觉地爬起床来了。
他回答她的话:“是,我已经好多了。”
乌扬在场,乌临自然要收敛些,坐在石零身侧只默默地吃早餐。等乌扬出门上班去,她才对石零说:“你用的还是那支牙膏吗?”
石零望着她,脸色略有些窘迫:“嗯。”
乌临道:“我一会儿要出门,顺便带支牙膏回来好了。”
崔淑在收拾桌子,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道:“小姐,石先生的牙膏这么快就用完了吗?我今天会记得给他买新的。”
乌临笑:“不,我来买。”
崔淑莫名其妙。
石零回房间。他走得很慢,乌临跟在后面,也慢慢走。
进了房,她立刻便反手关上门。
门被带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石零坐在床沿,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脸色严肃,道:“小姐,你这是欺负伤员。”
乌临笑:“就欺负了,怎么了。”
石零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无奈。她已经走得很近,停下脚,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微微仰起头看她,眼神清醒镇定,却无限温柔。
乌临笑了笑,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
乌临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林加正站在窗边发呆。
时间是上午八点。阳光正好照着病房的这一扇窗,将整间房都照的温暖明亮。
他穿着白底束蓝条的病服。衣服宽松,使他越发显得瘦削。
林加听见开门的声音,便侧过身子往门的方向看,脸上已带上浅浅的微笑。
又黑又深的眼眸,平素都是凉薄的,但望向她的时候,偏偏变得入骨温柔。
乌临想,如果他不是演技太高超,那么他就真的是有病。
她实在无法理解,清醒理智如林加,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近乎病态的迷恋。
林加站在窗边,而乌临则站在门后。
她停住脚步,并没有往他的方向走。
林加看了她一会儿。他看出来乌临的眼神古怪,心知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大约已成功升级为变态跟踪狂一类。
他的笑容微微发苦,却温和地道:“你昨天睡得那么晚,早上不必急着赶过来,多睡一会儿不好吗?”
乌临看着他,按捺下心中的疑问,淡淡道:“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
她一句闲话都不肯同他讲,只一心一意要拿回他手里掌握的材料。
林加压抑住情绪的波动,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好。”
林加换了白色t恤和黑色棉裤,跟在乌临身侧坐电梯下楼。
他们同乘一辆黑色的suv,林加同两位保镖坐在后排,乌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启动,车内的沉寂,最终是林加出声打破:“小姐,石先生还好吗?”
他并没有问石零是否回家了。
石零如果生死未卜,乌临肯定不会有闲情来搭理他。
乌临的目光凝视着正前方的车流,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他不好,受了些伤。”
林加垂下眼,想起来乌临说的那一句。
如果石零丢了一根汗毛,她就要他生不如死。
林加苦笑。
林加在保镖的陪同下上楼去取了身份证件。乌临等他回来后,道:“把你住处的钥匙交给我。”
林加只愣了一下,便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来,放在她掌心。
他沉默温驯,乌临心里纳罕,她忽然对坐在林加左侧的保镖说:“我们换个位置坐。”
林加抬起眼,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神情。
她并不理会,兀自坐到他身边去。车子开动,她忽然道:“你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这还是他当夜急病被送入医院后,她第一次问起他的病情。
林加有些受宠若惊,看着她,轻声道:“恢复得不错。”
乌临道:“给我看看。”
林加这下吃了一惊。他坐在那里,迟疑着没动。
乌临脸色淡漠,淡淡道:“我不喜欢话说两遍。”
林加这下不敢再犹豫,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扭转身体,只坐一半在座椅上,而后轻轻掀起白t恤的右侧下摆。
她于是看见在他肚腹处的一道狰狞疤痕。
乌临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在伤处抚摸了一下。
她指腹的温度很凉。林加十分紧张,屏息凝神,不敢动一下。
乌临看了一会儿,收回手,道:“放下来吧。”
他沉默着将衣服整理成原样,坐正身体。
一路无话。
取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