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里隐藏着别的意思。林加隐忍地抿了抿唇,才接话道:“是。”
乌临见他不做声了,反而起了戏弄的心思,笑了笑:“我心情不好,你害怕吗?”
林加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他想了想,轻声道:“不害怕。这可是我的新工作。”
乌临想象了一下接下来会出现的画面,不知为何,便觉得心跳的速度变快了一些。
她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恋爱的?”
林加没想到她忽然会提到这个,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跟她是在梧桐学院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我在图书馆里读书,她时常坐到我身边,后来开始要求我替她占座位。”
他声音很轻,仿佛带着淡淡的水汽。非常柔和。
乌临安静地听着,忍了忍,却还是问了出来:“你跟她第一次左爱是在什么时候?”
她问这一句的时候,尽可能地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林加怔了一下,忍不住看向车镜。
他透过车镜,触到她喜怒难辨的眼神,立刻便转开眼,轻声道:“我跟她,没有做。”
这一句回答,令乌临完全怔住。
一路下去,再也无话好说。
林加租住的地方在公寓顶层27层。
一梯一户,非常私密。
公寓是白墙木地板,客厅的家具用黑白两色统一基调。
透着森冷严肃的气息。
乌临随口称赞一句:“品味不错。”
林加站在玄关,离她两步远,轻声问:“你喝什么,我去准备。”
乌临侧过头看他,目光有些幽冷:“我喝绿茶。”
他应了一声,去了厨房。烧水需要时间,但这段时间林加一直没有从厨房里出来。
乌临坐在黑皮沙发上,等了大约五六分钟,才看见他端着托盘出来。托盘上摆着一只紫砂茶碗,盖着盖子。
他走近来,弯了弯腰,把托盘放在茶几上。
乌临笑了笑,道:“都没别人了,你还矜持什么?跪下来吧。”
林加的动作停了一瞬,抬起眼看了看她。
她眉眼天生柔和,但画出来的眼线,令她的眼看起来狭长。
透着薄情。
林加无声地笑了笑,从茶几后绕到她面前,跪下身。
他的神色温和之中,夹带了一丝寂寥。动作轻柔,却无端显得郑重。
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乌临看着林加。
跪下身后,他便不再抬头,只一径盯着地面,摆足低眉垂眼的模样。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单纯地忍耐。
乌临口干舌燥。
她伸手将茶几上摆着的茶碗端起来,用盖子轻轻拨开面上的浮沫,喝了一口。
“碧螺春?”她有意逗他说话。
林加不得不抬起眼,回应她的问话:“是。”
她皱了皱眉。
“我不爱喝这个。”
林加迟疑了一瞬,本想说替她换杯别的来,可是看着她眼底的淡淡残酷神色,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她要玩这欲加之罪的把戏,他只好奉陪。
林加望着她,配合地轻声道:“对不起。”
乌临笑了笑,满意于他的乖觉:“两只手,伸出来。”
林加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沉默着,将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送到她面前。
她将茶几上的紫砂茶碗拿起来,道:“托着它。”
林加明白了,顺从地将两只手掌拢在一起,托住了整个茶碗。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
紫砂茶碗并不算很烫,但里面装着的是刚刚泡出来的热茶。时间越久,一方面碗壁的温度会越高,而另一方面,手掌的感觉也会发生改变。
他不可能坚持太久,就会烫得托不住碗。
林加屏息凝神,感受着手掌渐渐生出被灼烧般的痛。
乌临也不说话,就坐在那看他,似笑非笑。
林加停了一会儿,道:“小姐,我拿不住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
乌临笑了笑:“为什么拿不住?”
林加呆看着她,说了一个字:“烫。”
乌临继续微笑:“为什么烫?”
林加咬着牙,不说话了。
乌临看着他已微微开始发抖的手,漫不经心地道:“问你话,要回答。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话音未落,林加手里的茶碗,落到了地上。
茶碗翻倒在乌临脚边的地毯上。淡黄色的茶水流出来,渗进白色的地毯,晕出一片可疑的痕迹。
乌临撇了撇嘴:“地毯都弄脏了。加加,看来你并没有三头六臂,还是挺没用的。”
林加垂着眼,静静地道:“是。对不起。”
手掌上的皮肉火烧火燎地痛,但他不敢抬起手来看。
甚至于连神色都非常平静,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适。
乌临想,大概是她还不够狠。
看不到林加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觉得无聊。
她想了想,问:“你说你准备了东西,在哪呢?”
林加听见她问起这个,微微抿了抿唇,才道:“在一间房里。”
乌临脸上,流露出一丝期待神情:“带我去吧。”她想了想,冲着呆望着她的林加促狭地笑了笑:“不过,不准站起来。”
她的笑容,狡黠得十分熟悉。
她好像心情变好了一点。
林加垂下眼,应了一句:“是。”
从客厅到卧室,他们走了足有三分钟。
林加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