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下,手背到后面去。”
林加看着她,没动,却笑了笑。
“小姐,你会不会把我打死在这里?”
他声音很平和,仿佛在问她吃没吃饭一样。
乌临的情绪的确非常暴躁,听他问了这样一句,不由怔了一下。
她过了一会儿,才冷笑起来:“你怕?”
林加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还不想死。”
乌临冷冷地与他对视,良久,才重复地道:“头低下,手背到后面去。”
林加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俯下身去,摆出了她要求的模样。
她给他戴上黑皮的颈圈和手铐。
手铐将他的双手束拢固定后,她用配套的短链,将颈圈与手铐连接起来。
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不忿于他刚刚不够驯服的态度,乌临有些恶意地拉扯着短链,直到链子收到不能更紧,才扣紧固定。
双手受限于短链,无异于被倒吊在身后。这几乎最大限度地限制了林加双手的自由,亦带给他一刻不停的痛苦。
他跪直身体,微微仰着头,才能让颈圈稍微放松些,以便能呼吸顺畅。
乌临冷冷地看着他,拉了拉颈圈前端连着的锁链。
动作不重,侮辱的意味却非常清晰。
情智敏锐如林加,当然清楚个中意思。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林加本能地想要低下头掩饰表情,却受限于束具,只能仰着头,生生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承受这一刻的难堪。
乌临看着他极力隐忍的神情,忍不住露出讥诮的笑。
“你不是喜欢这个的么?干嘛摆出一副死人脸?”
林加愣了一下,迎上她淡漠绝情的眼。
她眼底,倒也还真有两三分疑惑。
林加扯动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他勉力开口,说:“对不起。”
他还能说什么。
好在乌临似乎对这个兴趣不大,顺手便把手里的链子扔到一边,转头拿了一支鞭子过来。
她问林加:“这是不是你上次说的新买的那根?”
林加望着她,笑了笑:“是的。”
乌临没再问什么,右手握着鞭柄,左手托着鞭身,稍微打量了一眼,便松开左手,扬起右手,朝着林加的身上挥下去。
鞭子打在身上,其实并不响。
但是痛。
非常痛。隔着衬衣落下来的鞭子,令林加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亦瞬间白了脸色。
但在房间惨白的灯光下,他脸色的变化,显得不太明显。
乌临挥出第一下后,重新调整了一下握鞭的位置,而后便不停歇地对着他甩下数鞭。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眼泪
林加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以后,第一声低低的惨呼,终于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
声音细碎,却被乌临听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的神色,林加同样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浑身都热辣辣地痛,头发完全汗湿,被倒吊束缚在身后的双臂已麻木得没有知觉。
林加黯然地想,他已经尽力在忍,却大概又扫了她的兴。
乌临并不知道林加心里所想,却很明白,如果不是难捱到一定程度,他一定不会叫出声来。
上次在地下室,她拿带扣的皮带抽他,他也没喊一声。
乌临并不太愉快,却到底停了手,走近他,蹲下身。
她没说话,伸出手按压着他的后颈。林加顺应着她的动作,顺从地俯下身去。
乌临动手把颈圈和手铐间的短链解开了。
林加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抓住机遇大口呼吸。
乌临抓着他的手,把手铐也解开了。
林加侧过头看她。乌临的脸色淡淡的,眼底透着薄凉。
他即刻垂下眼,避开她的目光。
“对不起。”他说。
除了这一句,似乎他已经没有其他话好说。
乌临淡淡地笑了笑:“林加,你明知道‘对不起’这种话在我这里没有一点作用,为什么还反复地讲?”
她口吻清冷,并不甚严厉,却令林加的心沉了下去。
乌临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林加回过神,也想起身去追,奈何跪得太久,膝盖都是麻的,完全没法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乌临走近门边,手握上门把手。
“小姐。”
他叫住她。乌临侧回头,望着他,没说话。
林加黔驴技穷,只能出口挽留:“别走,好吗?”
乌临有些惊讶。
林加不该是这么笨拙的人。
她想了想,才淡淡道:“你还是别逞强了,真把你打死了,我也麻烦得很。”
她似笑非笑,口吻带着淡淡讥嘲。
林加忍着难堪,望着她,居然也笑了笑:“情趣道具而已,怎么会死人。”
她轻描淡写地答:“刚刚被情趣道具弄得鬼哭狼嚎的并不是我。”
她说他“鬼哭狼嚎”。
林加发了呆,半晌,才又笑了笑:“偶尔叫几声,通常来说都能助兴。”
他口气轻慢,带着淡淡的戏谑。
乌临怔住。
她从未从林加口里听过如此挑衅的话。
她的吃惊多过愤怒,过了半天,才回过了神。
乌临望着他笑起来:“你这么热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的声音,冰凉彻骨。
她的手离开门把手,转身朝着林加走回来。林加跪坐在地上,仰起头来看她。
乌临身上都是戾气,他本该觉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