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临究竟不想在这种时候发火,看着他,半晌才试探着道:“那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她希望他挽留他。
但石零只是又愣了一下,而后垂下眼。
他说:“晚安,小姐。”
……
乌临连续三天都很不开心。
那天被石零拒绝以后,她躺在床上,渐渐意识到问题所在。
与他做.爱,是爱多一点,还是怒多一点。
她不得不承认,后者更多。
稍微有些明白过来以后,她再见了石零,便难免有些讪讪的。
石零当然还是平静的。
平静之中,却有明显的距离感。
明明是亲密过后,两人之间的鸿沟,却反而更远。
而她,竟不敢再直来直去地找他问询了。
越发躁郁的乌临,在第四天的时候,开车去了林加楼下。
……
到了楼下,她才给林加打电话。
“我在你楼下。”劈面便是五个字,口吻淡漠。
林加在电话那头停了停,才道:“小姐,我在外面。”
乌临笑了笑:“那就回来。”
林加没再多说,只道:“好。我大概需要半小时。”
乌临又笑了笑:“我等你,宝贝。”
林加在二十分钟后便出现在小区附近。
他看见乌临坐在小区外的冷饮店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绿色的饮料。饮料喝了一半,吸管却被她咬得惨不忍睹。
林加疾走两步,走近前,端详她。
乌临亦看到他了,望着他笑:“挺快。”
他头上浮着一层薄汗,显得急切,但脸色却非常镇定:“我怕你等得着急。”
她笑笑,顺手把没喝完的冷饮扔进垃圾桶:“走吧。”
他们一起进了小区。林加用指纹打开单元门的锁,道:“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可以去物业那里录个指纹,那样下次就可以直接进门。钥匙我已经多配了一套。”
乌临没想到他把她说的话记得这样清楚,想了想,道:“行。”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离林加所住的27层越近,他的呼吸越轻。
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掌心出了些汗,黏黏的,很难受。
电梯停了。林加拿出钥匙开门。
乌临只是站在他身后,并没有任何表示。
林加先进了门,蹲下身给她拿鞋子,想了想,还是狠狠心问了一句:“今天我可以站着吗?”
乌临愣了一下,才笑了笑:“嗯,行。”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目光里却闪过一丝问询神色。
林加想了想,问:“喝什么?”
“现在什么都不想喝。你渴吗?”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出了汗。”
那就是渴了。乌临道:“那你弄点喝的。我坐一会儿。”
他很快便拿着灌装的黑咖啡出来,当着她的面揭开盖子喝了两口。
说是口渴,但他其实不过是想提提神。
他昨天睡得迟,其实有些困倦。
乌临望着他,笑:“你要是喝好了,我们就开始。”
林加拿着咖啡的手僵了一下,却只垂着眼,点了点头。
……
林加跪在地上,薄薄的白色衬衫的长袖外,缠着黑色的绳索。
他双臂并拢在身后,被拉直捆紧,从大臂到手腕,缠了几道绳子。紧捆在一起的手腕上连着绳索,高吊在金属架子上,迫得他整个人只能尽可能地低着身体,以减轻手臂被反吊的痛苦。
也许是痛苦,也许是疲惫。他勉强抬起头看向乌临的时候,脸色苍白,额上冒汗,连带着连眼色都显得湿漉漉的。
他的眼睛深黑,总令乌临觉得心里发堵。
她容易想起另一个人来。
乌临找出来一只黑色皮革眼罩,走近林加,道:“我要蒙上你的眼睛。”
林加望着她,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些。
他勾动唇角轻笑,顺从地点了点头:“是。我是你的,你随意就好。”
蒙上眼睛后,林加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倒不必费心去看她神情,索性更低地垂下身,专心地减少痛苦的感觉。
乌临坐到屋子里唯一的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那天从你这里走了以后,想独自散散步。结果走到一条小街道,竟然看见石零和易雅在一起。”
林加没想到她忽然把话转到这件事情上。
他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勉力提振精神思考。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一番话。
林加想了一会儿,才道:“那天是易雅小姐的生日,她怎会出现在这附近的街道上?石先生更是早该回去了。”
乌临的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易雅用了什么方法把石零骗出来。她简直过分,我一忍再忍,她得寸进尺。”
也许是这种情境下的谈话着实诡异,也许是犹有些低烧的头脑仍不够清醒,敏锐如林加,迟疑了大约有两三秒,才明白过来乌临意中所指。
他无声地笑了笑:“易雅小姐,倒是挺有趣的。”
乌临沉默了一瞬,道:“我现在只觉得她烦。”
林加又停了一下,才轻声道:“石先生对你,应该是专心一意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易雅小姐不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乌临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如何不知道事实如此。可是她……
烦躁的情绪涌上来,她道:“但我好像吃醋了。”
林加头脑昏沉,心口的感觉却兀自敏锐。
他不想同乌临讨论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