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侧头斜睨着地上嬉皮笑脸的蓟允卓,没好气道:“我怎么觉得八皇子是个无赖呢?”
蓟允卓一怔,继而自己爬站了起来:“没有爱心也就算了,还骂人,太不厚道了。”
“好男不跟女斗,看来八皇子并不是什么好男子。”
花畹畹见雨小了些,便撇下八皇子,欲要离去。
八皇子忽而道:“我很快就要被赐婚了。”
花畹畹刚抬脚迈步又打住了,回身同八皇子莞尔一笑:“如此,畹畹恭喜八皇子了。”
“还恭喜呢,你该幸灾乐祸才是,都拜你所赐。”
不知为何,八皇子一想起赐婚一事就有些心头憎恨,对花畹畹说话的态度也恶劣了些。
花畹畹不以为然,道:“将来梅妃娘娘心想事成的时候,会感激你的。”
“我母妃感激你,我可不。”
“谁稀罕你感激来着?”
花畹畹自顾自要离去,八皇子一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花畹畹警惕地后退一步,不悦地看着蓟允卓道:“你又想干嘛?我哪得罪你了?”
看着花畹畹一脸懊丧,蓟允卓却是不动声色解了身上披风,给花畹畹罩在头上道:“雨虽然变小,可还没有停,你一路淋回坤宁宫,只怕要生病了。”
花畹畹心里一暖,这蓟允卓其实还是温柔体贴的嘛。
“看不出来,八皇子还会关心人。”
蓟允卓挑挑眉道:“我只是担心你生病,就没人和我斗嘴了,其实和你斗嘴还是蛮有乐趣的。”
看着蓟允卓一脸灿烂笑容,花畹畹再次翻了翻白眼:这什么变态癖好?
花畹畹头上罩着蓟允卓的披风刚冲进雨里,就瞧见如意一行正在寻找自己,如意身上还披着蓟允秀的外衣。
花畹畹本能躲到一棵树后,拦住一个宫人,道:“去和御前那些宫人说,就说安和公主已经回到坤宁宫了。”
宫人依言去传了话,看着如意一行走远,花畹畹才从树后转出,径自回坤宁宫去。
花畹畹回到坤宁宫,立即着宫人熬了热热的姜汤来服下,皇后来探看她时,她已经包在了被窝里。
花畹畹倒是无事,如意却在当天夜里便发了寒。
次日,皇帝见御前伺候的不是如意,换做了云谷,便询问云谷:“如意呢?”
云谷禀报道:“如意昨日里淋雨受了寒,这会子正躺在床上呢。”
皇帝一惊,道:“请太医看治了吗?”
云谷道:“请了,只是太医院需要安排一下人手方能过来,这几日暑气重,宫里每个宫的主子都有人生病,所以……如意只是个宫女……”
“御前伺候的宫女能和一般宫女比吗?御前伺候的人理当比一般人矜贵,传朕指令,看紧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就翁太医吧!”
翁太医可是太医院的主心骨,因为是皇帝发话,云谷不敢有违,赶紧去太医院请翁太医。
翁太医听是皇帝的命令,不敢怠慢,最快速度到了如意跟前。
望闻问切,开了药方,命宫人去抓药熬制,最快速度让如意服下了。
如意喝了药在被窝里包了一整日,发了虚汗,身子不那么烫了。
皇帝倒是没有亲自来看望,但是差了云谷来看了两三次,末了干脆让云谷就在如意屋子里伺候着。
云谷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见皇帝对如意如此上心,心里便猜到了几分,因而对如意十分尽心尽力,只道是:“姑娘的好事怕要到了。”
如意不解,云谷当然也不便说破。
晚间,花畹畹来看望如意。
花畹畹一进如意屋子便瞧见屏风衣架上挂着蓟允秀的外套,不动声色地走到如意床前来,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如意你也不会淋雨。”
如意躺在床上,两颊通红,身上的寒气还没有退干净,道:“怎么能怪你呢?与你何干?难道雨是你叫老天爷下的?”
云谷搬了椅子到床前,叫花畹畹坐着。
花畹畹道:“姑姑辛苦了一整天吧,我来了,便替姑姑一会子,姑姑且去休息吧。”
云谷明白花畹畹的意思,是要叫她避开,她便道:“我整好去御前瞧瞧,如意这一病,其他人在御前伺候着,我还真不放心呢,皇上最近可倚仗如意了。”
如意不好意思道:“瞧姑姑说的,哪有主子倚仗奴才的,不都是奴才倚仗主子吗?”
云谷也不辩解,径自退下去,还帮着带上了房门。
云谷一走,花畹畹便道:“四皇子也真是的,怎么害你淋雨生这么重一场病,若你有个好歹,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如意道:“我说了不怪你,你怎么还怪自己呢?这事也怪不得四皇子,他也淋雨了,不知道他淋了雨是不是也会生病。”
如意一脸担忧,花畹畹道:“四皇子是练武之人,他的体质好着呢,哪是你弱女子比得的?”
如意还是不放心:“你明儿还是替我去打听着为好。”
花畹畹笑道:“好好好,我替你打听好了,再来告诉你,好让你放心,否则你这心里惦记着他,自己的病也好不利索了。”
如意不好意思嗔怪花畹畹道:“叫你取笑我!”
花畹畹却是阴邪一笑,将目光再次落到屏风衣架蓟允秀的那件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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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雨已经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有几日了,不吃不喝,只是哭泣。
起初,三太太放纵着她,后来三太太便急了,让人将门打了进去,见安念雨饿得奄奄一息,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