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花畹畹。
花畹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滑过安念熙和安念攘两姐妹的脸,她想起前世安沉林死后,安念熙将自己扔在了刘清老家的村子里,受了两年****,如今风水轮流转,是不是该让安念攘也去尝尝昔日她的遭遇。
花畹畹眉头一挑道:“祖母可还记得咱们家那个管事叫刘清的?”
老太太约摸记得刘清。
国公府有几个管事,刘清是其中特别能干的一个,心思活络,嘴巴也甜,很能替主子分忧。
“是那个去年死了老婆的刘清吗?”老太太问。
刘清因为马氏死了一年未满,怕自己晦气,所以自觉未到老太太跟前走动,如果不是花畹畹提起,她几乎忘记这个人了。
花畹畹道:“不错,正是这个刘清。去年我陪着大少爷在农庄养病,刘清的老家就在农庄附近,后来大少爷病好了,祖父还带着我和大少爷去了刘清老家做客,那可真是个山清水秀,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安念攘不忿道:“穷乡僻壤能是好地方?如果是好地方,为什么刘清不呆在自己家里,还要到我们国公府来当奴才?”
“二小姐此言差矣。”花畹畹看着安念攘涨红的小脸,波澜不兴道,“刘清到咱们国公府当差是为了生计,为了养家糊口,可是二小姐又没有刘清在经济上的负担,大可以去往那山清水秀宜居宜家的地方好好修身养性。”
“没错,二姐姐为今之计最最紧要的就是修身养性。必须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去处住一段日子。才能消去心头的燥火。”安念菽帮腔。
安念攘拉着安念熙求救:“大姐,你向祖母求求情,我不想去乡下。那里要什么没什么,苦不堪言……”
“难道二小姐想去普济寺做尼姑?”花畹畹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念攘。
安念熙心想,相比让安念攘去普济寺,还不如让安念攘去乡下。
“祖母。二妹妹去刘清的老家住一段日子就能回来国公府的吧?”安念熙征询老太太。
安念菽抢在老太太跟前答道:“那就要看二姐姐的表现了,如果二姐姐到刘清的老家去还是不能改掉一身坏毛病。只怕回来就遥遥无期了。”
安念攘一想到自己马上要被赶到刘清老家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去,就一阵哀嚎:“我不去,我不去,那里没吃没穿……”
“二妹妹你不用担心。祖母是让你去修身养性的,难道还会叫你吃苦?你怎么说也是祖母的亲孙女,如果不是你太任性。祖母为了你好要你好好改过,祖母又怎么舍得你去乡下?你不能不体会祖母的苦心哪!”
花畹畹的话让安念熙和安念攘无法辩驳。她们应什么都是和老太太作对,不体谅老太太的苦心。
老太太道:“畹畹说得对,你尽管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好好思过,至于生活方面,你不用担心,祖母会给刘清足够的银子,让他好好安排你的生活。”
“那丫鬟呢?伺候的丫鬟呢?”安念攘问老太太。
花畹畹向老太太道:“祖母,二妹妹年纪小,咱们这回要齐心协力,下狠心帮帮她,不然她的性子不改,将会害她一辈子,现在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国公府里都是她的亲人,自家姐妹有了冲突都好说,要是日后嫁了人还如此任性,婆家岂会纵容?”
“二表妹如果嫁人后还如此蛮横,只怕丢的是大舅舅和大舅母的脸,会让人说国公府教女无方。”
一直不说话的彭飞月也开了口。
安念攘像彭飞月投去恶狠狠一瞥,嘴里恨恨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彭飞月毫不在意地闭了嘴,要是往常她会难过,但是现在安念攘已经要被老太太赶出国公府了,所以她就被她口头上占点便宜,又有何妨呢?
花畹畹道:“祖母,我和大少爷随祖父去刘清老家时,发现刘清的女儿刘香秀和刘清的儿媳蒋氏都是极好的人儿,所以二小姐若要带国公府的丫鬟去乡下,还有诸多不适应,不如就委托那香秀和蒋氏照顾二小姐的饮食起居,岂不更好?”
老太太微微颔首,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太太召见了刘清,嘱咐安念攘的事情,其他人各自散去。
望月小筑里,丫鬟们替安念攘收拾行囊,安念攘哭哭啼啼,安念熙少不得安慰她:“二妹妹,只要你在乡下乖乖的,过一段日子,我会求祖母将你接回来的,你就做做样子先到乡下去住几天。”
“我要去见母亲,我要请母亲替我做主。”安念攘还是想不开,自己怎么就被撵出国公府了?
安念熙求她道:“我的姑奶奶,母亲如今病着,你难道要叫她一病不起吗?待会儿我会陪着你去见母亲,只是不许你在母亲跟前乱说话,如果你气坏了母亲,我一定不再管你,让你在乡下住到天荒地老。”
安念攘这才停止了苦恼,只是止不住泪水滂沱。
安念熙见她哭得可怜,毕竟是一母同胞,叹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一早就劝过你要收敛锋芒,不可事事要强,你何曾肯听我的?如今好了,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尝,希望你去乡下住一段时间能真的改了这冲动的臭毛病……”
要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安念熙看安念攘也是极端看不惯的。
可是同父同母,一母同胞,有什么办法呢?打着骨头连着筋。
安念熙帮安念攘揩拭了眼泪,道:“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就当到乡下去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