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形一时间交织在黑夜之中。长安长路不敢怠慢,自家世子若是伤了皇子,那可就出了大事。
于是很快变成了三对一。可今夜的沈鸣似乎暴虐之气达到了顶峰,下手狠厉,刀刀毙命。长安长路很快被他打伤,倒在一旁,眼见着他跃上半空,提起刀往下方的宋玥头顶刺去,长安长路爬起来已经拦不及,伶俜惊得大叫:“不要!”
这一声喊叫划破了夜空,沈鸣的手抖了一下,刀朝一旁刺去,但很快又转向了倒在地上的宋玥。伶俜顾不得其他,从角落里跑过去,猛得挡在他身前,哭着摇头:“世子,不能杀人!”
沈鸣看向跪在身前的人,眉头皱了皱,继而脸上又露出痛苦的狰狞,举在空中的手一时定住,半响没有落下来。
长安长路赶紧过来将人制住,沈鸣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忽然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伶俜见状,重重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摸了摸额头,发觉全都是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玥作死小能手~
☆、第65章 第一更
昏倒的沈鸣被长安长路抬进了屋子,从厢房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翠浓和小青萝将瘫在地上的伶俜扶起来:“小姐,你有没有事?”
两人刚刚在屋子里听到动静,躲在窗子后到今夜本在犯病的世子爷拿着绣春刀,跟发了狂一般要杀魏王,吓得大气不敢出,最后见着自家小姐从角落暗冲到举着刀要砍下的世子跟前,差点没吓得昏死过去。好在是有惊无险,世子手中的刀到底没落下来。
伶俜此时已经腿软了,被两人扶着才勉强站起来。她身后的宋玥从惊魂未定中回神,吃吃笑道:“十一,你也不想看到我死的对不对?”
伶俜听到他魔音穿脑般的声音,像是被点着一般,转过头咬牙切齿狠狠道:“宋玥!你要找死在你自己屋子怎么死都成,这么害世子是安的何心?”
“害他?”宋玥嗤笑:“明明是他要杀我!”
伶俜根本不想再理他,只道:“翠浓,送客!”
翠浓松开扶着她的手,走到宋玥面前,语气僵硬懂啊:“殿下,有请!”
宋玥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回到屋子里中,沈鸣已经被长安长路扶着躺在床上。烛光之下,他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想必刚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伶俜凑上去,抬起袖子给他将汗迹擦干,又把散乱在脸颊的发丝抚开。
长安在她身后道:“小夫人,这儿由我和长路守着就好,您歇着吧!”
伶俜摇摇头:“我没事,他今晚发作得这么凶险,我还是等着他醒过来才放心。”
长安也不好再劝,只拿来了小杌子放在她身后,让她坐着。
沈鸣这回到了晨曦露白时,方才悠悠转醒。伶俜俯趴在床边浅眠着,他一动就醒过来,睁眼迷迷糊糊问:“世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鸣望着上方的帷帐,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地迷茫,他发病时都是被绑书房中,而现在显然是在自己的床上,忍着欲裂的头痛哑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长安走过来:“世子,昨夜的事你不记得吧?”
沈鸣费力想了想,摇头:“昨夜发生了何事?”
长安笑道:“昨夜魏王殿下喝醉了酒,来松柏院闹事,你不知怎的挣脱了绳子,差点将人杀死。好在小夫人挡在你面前,你才停下,不然可就真是酿下了大祸。”
伶俜也暗自后怕,宋玥死不死她一点都不在乎,可他到底是皇子,若是死在沈鸣手中,别说是沈鸣没了活路,就是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会被连坐。
沈鸣皱了皱眉,似乎头疼得厉害:“我不记得了。”顿了顿,又看向伶俜,“若是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别挡在前面,我犯病会做甚么事自己也不知道,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办?”
伶俜想到他昨夜忽然停下的手,心中有些发酸,即使是神志不清,他也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吧。她笑了笑,看着他微微蹙着的眉,柔声问:“你是不是还不舒服?”
沈鸣勾唇笑了笑,虚弱地道:‘就是有些头疼。”顿了顿,又道,“好像想起一些事。”
伶俜本想问他想起什么,但见他还是很虚弱,便道:“你再睡一会儿,福伯熬好汤药我再叫你。”
沈鸣淡淡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到底是年轻底子好,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差不多。
伶俜给他端来汤药,看着他皱眉喝着苦药,问:“宫里的太医也没办法么?”
沈鸣摇摇头:“都看不出来,倒是有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我这是中了邪。”
伶俜想起先前他说的话:“你说你想起了些事情,是什么?”
沈鸣默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关于我母亲的片段,想起她抱着我哭。”说罢他唤来长安,“你再去苏州跑一趟,找一下十几年前的旧人,看能不能还查出点当年的事。”
长安点头:“属下这就去准备。”
伶俜抿唇犹豫了片刻,见着长安出门,凑到沈鸣旁边:“世子,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告诉你?”
沈鸣有些好笑地看她:“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伶俜看了看他,低声道:“前些日子李贵妃来府里的时候,我不小心撞见她和侯爷关系不一般。”
沈鸣怔了下,蹙眉问:“怎么个不一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