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我理解啦。你整天跟着阮总。现在跟着刻板的老金。肯定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加油吧。”
夏至点点头。干笑着说:“诶。”
回到座位上。她试图把自己从凌乱之中拉回來。但根本无济于事。她静不下心來。阮滨走得太彻底了。
几次拿起手机想问一问他情况。但她都忍住了。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为了自己的立场。她忍住了。不是分手了吗。各自安好就好。
年前。她曾经投了几家公司简历。现在对方给了回复。让她过去面试。她看了邮件直接关掉了。如今她这种状态。怎么去面试啊况且。现在也沒有换工作的必要了。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转眼就是春光明媚的四月了。夏至的工作情绪依旧不高。犯错连连。金总不得已换了一个助理。而她则做回了原來的普通业务员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唐思甜经常劝她看开点。但劝规劝。对夏至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夏至永远记得那天。四月一日愚人节。杨总忽然來到了公司。并且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杨总。您找我。”
“是啊。有点事要跟你说。过來坐吧。”杨深看她。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有点心软了。他觉得阮滨给了他一个特别残忍的任务。他很不想去做。
夏至坐在了杨深的对面。老总见员工。员工不紧张反而是老总紧张。真是奇了怪了。
“小夏。听说你最近工作出了点问題。怎么了。你以前的工作表现可是很好的。”
夏至心想着。难道杨总要开除我。她是无所谓了。淡定的说:“对不起杨总。是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厚望。大概真的是我能力不足吧。金总把我换掉是正确的。免得我总给他拖后腿。”
“你别这么说。金总是比较严肃一点。但人是好的。他也是为了公司大局着想。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等你状态恢复一点。再让你当他的助理。”
夏至婉拒道:“谢谢杨总。但是真的不用了。其实只是头衔不一样而已。做的事情还是跟原來差不多的。我真的沒意见。”
“那就好??”杨深欲言又止。“上个星期六我去了一趟都城。参加了??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
夏至纳闷极了。不知道杨总到底想说什么。他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跟她的工作有什么关联吗。“杨总。您有话。不妨直说。”
杨深深吸一口气。转个话怎么这么难呢。他豁出去了。说:“我参加了滨的婚礼。是的。他上星期六结婚了。”
夏至直接懵了。脑袋一片空白。眼睛也瞪得老大。“什么。杨总您说什么。”
杨深缓了缓语气。点头说:“你沒听错。我说我去参加了滨的婚礼。他结婚了。他让我转告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忘了他。”
夏至哑口无言。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而下。她感觉到胸闷。心口的疼痛突然一下无限制地扩大开來。把她整个人都淹沒了。
杨深顿时慌了神。赶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小夏。你别哭啊。”夏至一动不动。也不接。他只能将纸巾放在了桌上。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小夏。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你们本來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一种错误。现在这样的结局。只是把原來错误的事情纠正过來了。你还年轻。忘记过去。好好生活。以后还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你。”
夏至突然站起身來。说:“杨总。我想请假。现在马上。”
杨深不敢不答应。“好。沒关系。你调整好了再來上班。”
夏至转身走出办公室。大把大把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周围的同事问她怎么了。她都沒有听见。恍恍惚惚地朝公司大门走去。
同事们议论纷纷。都以为杨总把夏至给辞退了。
夏至跑到大街上。不知道去哪里。就是往前走。她不管路人诧异的眼光。边走边哭。
分手是她提的沒错。但在她的潜意识里。他们就是吵架了。他们只是在冷战。冷战嘛。以前又不是沒经历过。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男人。以为他只是拉不下脸來找她。她也因为那可笑的自尊心而沒有找他。
两个多月了。渐渐地。她接受了他们分手的事实。也在不断地调整自己。可是今天。当她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所有的隐忍和委屈。所有的淡定和坚强。全都被击垮了。
他竟然结婚了。在上个星期六。他竟然结婚了。她一直都以为他恐婚。难道他不是恐婚吗。
夏至捂着钝痛的胸口。再也走不下去。她无力地瘫坐下來。就在大街旁。就在人來人往的闹市区。她跟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哭。大哭。撕心裂肺地大哭。
唐思甜问了杨总才知道这件事。赶紧跟了出來。一跑出写字楼。随便一找。就看到了左边商业街路口围着一群人。她不由分说地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只见夏至瘫坐在地上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