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知道这么多,又是失语,又是中风,连她都骗过了!
还有其他什么人知道?
她突然感觉,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江月白就算对她仁慈,也不可能在知道她损害公司的利益,楚涵云的名声之后,如此无动于衷,还帮她考虑?
“说到底,钱没了,可以再挣,可是儿子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是为你考虑,是为了涵云!
我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的母亲,原来错的这么彻底!”
这个理由,对夏婉如倒是更有说服力。
“这些事情,你告诉涵云了吗?”
夏婉如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难道连涵云的受伤也是假的?”
“如果是,你认为他还会委托律师跟你办理离婚手续吗?
我以一个母亲的心意猜度自己儿子的心意,他睁眼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尽快跟你办清离婚手续……”
夏婉如被说的脸红赤,同时也稍稍放了些心回来。
“这么说,你还没有见到涵云?”
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楚涵云那种昏迷的状态,怎么可能跟江月白见到?
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
“好,我答应离婚。”
江月白想拖住夏婉如,夏婉如何尝不是想先拖住江月白!
“婉如。”
夏婉如起身的时候,江月白突然从身边摸出一支类似电子笔一样地录音笔,在她眼前晃晃。
“刚才我们两个的对话,已经被我录音了!记住,不要反悔。”
夏婉如见到江月白手中的录音笔,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比起阴险老辣,她又怎么会是江月白的对手?
“给我!”
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江月白摇摇头,“就算你矢口否认也没关系,到时候警察会从这段话里找到切入点。
你做过的事情,一定会昭白天下。
到时候,所有对涵云不利的言论,统统都是你的报复之言!
你是楚家的罪人,是楚氏的罪人,还是乔家的罪人!
不只是你,连你的母亲,都会受到世人的指责。
堂堂教授夫人,心思歹毒,陷害继女,你以为乔家还能容得了你们?
g城还会有你们安身立命之处?
江月白看了一下时钟的方向,脸上的神色更加阴历,“你说,涵云如果知道当年是你诱走乔楠,伪造书信,甚至连阿乔的鉴定,都是你在背后唆使,他会怎么对你……”
江月白的厉声质问,一件接着一件,像是一记记生重的铁榔头,砸在夏婉如身上。
江月白骗她!!
什么婆媳,关心,为她考虑,都是在骗她?
夏婉如侧身过去,抱着江月白的胳膊,就去抢她手里的录音笔,“你骗我!
连你也骗我!你们楚家人,真是良心都喂狗了!
我对你,比对我亲妈都要好,你为什么要逼我?”
江月白却没有一点害怕,直直的盯着她,“婉如,收手吧!”
“不!”手臂上生出力量,夺走江月白一只手支撑的手杖。
趁她摇晃不稳的时候,一把扯了另一只手里的录音笔,“你想要挟我,没有那么容易!”
江月白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就栽到在地上,后脑勺“咚”一声,头开始闷闷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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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拉开,张妈就从外面奔了进来,抱着还躺在地上的江月白,她的手不过轻轻摸到后脑,就吓得惊吓起来,“小姐,小姐!你流血啦!来人啦,救命呀!出人命啦!”
夏婉如还握着录音笔,一松,掉在了地上,并不响亮。
她望着半躺在地上,满手沾血的江月白,又开着多门而出的张妈,不可置信的甩了甩头,第一反应就是过去追张妈……
“我的……录音……笔……”
江月白伏在地上,目光迟滞,“婉如,我的笔!”
夏婉如大口呼气,转身在地上的录音笔上踩了几脚,笔套碎裂,七零八散,才疲惫的扶着额头呼吸。
咬牙阖眼之后,猛然打开,转身就往门口追去,“想要要挟我!你死了这份心吧!”
身后,江月白迷蒙的瞳仁里,突然聚集了一丝精光,一点点,一点点,越来越多。
她望着夏婉如仓皇而去的背影,心里憔悴,又无奈的笑笑。
张妈的目的地明确,一边叫,一边往沈轶的病房跑。
等夏婉如追上她时,她已经躲在沈轶背后,一阵哇哇的惊叫,“杀人了!杀人了!她,要杀死老太太!”
从出人命啦,到杀人了!
张妈不过转眼之间,就把谋害的罪名,扣在了夏婉如头上。
“张妈,你发什么疯!老太太是自己摔倒的!”
张妈像是恐惧到了极点,躲在沈轶背后不出来。
“血,好多血,小姐流了好多血!快救救她!”
沈御和林染都是一惊!
“快,阿御你赶快叫医生,我们过去看看。”
林染忧心的拉过张妈,眼圈都急红了,“张妈,别怕,我们在……”
“林女士,不过是个佣人胡说八道,我们家的事,你也想插上一杠子?”
夏婉如心虚,脸色惨白。
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沈轶墨眉一动,冷冷的看着夏婉如故作镇定,心里也是疑惑,“阿御,快过去看看。”
……
江月白的情况,显然比夏婉如出门的时候还要糟糕,后脑上冒出的血被她沾在手上,又侧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