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送你一份生日礼物。”顾辛夷放开他,从包里翻出来了一歌礼盒,翻开来是一条领带。
秦湛眼睛亮亮的,闪烁地像是星子,他小心地扯下围巾,叫她帮他带上。
顾辛夷哭笑不得:“你又没穿衬衫。”他穿的是一件圆领毛衣。
“可我就要戴。”秦湛欢喜地凑上来,弯下腰,任她摆弄。
顾辛夷送的是一条黑色的细领带,她手很巧,不一会儿就帮他打了个好看的结,还顺手帮他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
秦湛拉着她到穿衣镜前左看右看,穿着毛衣,脖子上挂着领带,有些滑稽,可秦湛倒是十分满意。
“是要绑住我吗?”他问。
顾辛夷点头。
“那我已经被你绑住了啊。”秦湛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放开,想了想,道:“不过我还是想换一份生日礼物。”
这话同她说的如出一辙,顾辛夷羞答答地说:“是要换我吗?”
“不。”秦湛摇头,贴着她的耳朵道,“我想换一个吻。”
顾辛夷也不回答,大着胆子拉着他脖子上的领带往下扣,在他弯腰低头的时候,亲吻了他。
这一吻很快,顾辛夷把头埋得低低的。
秦湛舔了舔嘴唇,回味地问她:“可以再来一次吗?时间长一点的,我还没有尝到你口红的味道。”
顾辛夷满脸通红,怯怯地回话:“可以。”
秦湛吻得很用心,像是在用唇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顾辛夷有些透不过气来,余光瞥见镜子里她还拉着秦湛的领带,秦湛弯着腰,配合她的身高。
“是蜂蜜玫瑰味道的。”他砸吧嘴,“和我想的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从科技节的时候开始。”
顾辛夷又“你你你”了半天,脸上红彤彤一片。
秦湛就笑,脖子上领带一晃一晃的,嘴角还有一些残余的口红印记。
高铁时间定在中午时分,秦湛就要出发,他不让顾辛夷去送,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雨,担心她感冒。
退房前,顾辛夷再三问他行李有没有什么遗漏。
秦湛想了想,点头说:“漏了我的女朋友。”
天空黯淡下来,风吹得道路两旁挂着的红灯笼左摇右晃,是大雨来临的前兆。
顾辛夷心里却是一片晴好。
秦湛走后两天,顾辛夷也到了返校时间。
走之前,老顾又带她去做了听力检测。
医生还是那个乐呵呵的医生,见了她夸赞道:“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老顾拍了拍胸脯,得意道:“那是,不看我每天都给我家花姑娘做多少好吃的,都是大补!”
顾辛夷忙跟着一起夸老顾,让老顾成就感倍增。
听力检测依旧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叫她放宽心。
顾辛夷想了想,问道说:“车祸造成的耳聋能治愈吗?”她想替学委问一问。
医生皱起眉,沉思片刻,回答道:“这就要看他/她的伤势了,很难说地清楚。”医生见她踟躇,叹了口气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在接受治疗之后,淤血自动化开,更多的时候,器官的损伤会带来不可逆转的悲剧。”
顾辛夷默然。
老顾见她心事重重,压低了声音劝她:“花姑娘别怕,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顾辛夷靠在老顾身上:“医生,淤血会不会有恢复的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又……”
医生了解她的意思,他没有给出完全否定的答复,只是诚恳道:“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也没有。但失聪的可能性很低。”他很抱歉。
这是他的第一个患者,十五岁入院治疗,一年后痊愈。
顾辛夷想起夜里学委冰凉的手臂和冰凉的眼泪,缓缓地点头,向医生告别。
家里岑芮正替她收拾东西。
她不像秦湛,就一个小行李箱,岑芮女士和老顾恨不能让她把一个家都带着过去,什么特产零食都备了一份。
以至于带的太多了,顾辛夷根本就提不动,老顾又把东西都扒拉出来,想着快递寄过去。
岑芮把过年时候的照片洗了一份出来,挑了张好看的全家福用漂亮的木艺相框框起来,放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顾辛夷拿着照片。照片里的她也同十五六岁时候的秦湛一样笑的开心。
她学着秦湛的笔触,也在上头写上了新年快乐。
星城这两天又是大雨倾盆,顾辛夷不让岑芮去送她,岑芮偏偏要去,她进了检票口许久,两人还在护栏边上待着,顾辛夷挥手让他俩回去,挥了几次,老顾才拉着岑芮离开。
距离高铁停靠还有半个小时,顾辛夷坐在列车信息表底下看。
身边有一对小情侣难分难舍,女方要北上求学,南方留在星城。
顾辛夷突然很庆幸她和秦湛相遇在大学里。
刚巧手机铃声想起,秦湛打来电话,他期期艾艾地问:“我可以来接我的女朋友吗?”
顾辛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在江城念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
顾辛夷说可以。
秦湛又问了:“那我可以在接到她之后亲她一下吗?”
顾辛夷又说可以。
秦湛就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
顾辛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在江城念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秦湛缓缓开口。
【表白日记】:
今天我们接吻了,时间是大年初十,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