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干的并不少,能在宫宴上怒骂薛怀不为妻“守节”,薛沉璧上辈子可算得上是吃了贼胆,剽悍的名声都快传到大魏和东宋去,想到这里,薛沉璧摊手望天,真是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

在薛府被抄家之后薛沉璧才后悔自己过去没能承欢薛怀膝下,做个能叫他引以为傲的乖女儿,是以这辈子坚决恪守孝道,叫薛怀好好享一享女儿福。然而重生到娘亲的身上,还被侍女提醒再去修理一遍老爹,薛沉璧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手。

在侍女殷勤期待的目光中,薛沉璧硬着头皮掀了被子不得已下了卧榻,侍女见状急忙搀着她慢慢站起来。薛沉璧上辈子被姜鸢从容庭那里要来的暗卫用容庭曾经赠给她做生辰贺礼的金簪子挑断了手筋脚筋,如今能再拥有足以站起来的机缘,薛沉璧简直要欢喜地痛哭流涕,大谢上苍总算没瞎眼。

然而辛兰卧病多年,身子不利索,腿脚也生硬得紧,薛沉璧拖着灌了铅般的脚一步一步移到薛怀面前,郎中见了她纷纷让开避嫌,唯有那打扮古怪的姑子仍然装腔作势地跳来跳去。薛怀全身已经被鸡血洒得狼狈不堪,双眼无神地抱着年幼的自己怔怔地看着薛沉璧。

薛沉璧看了嘈杂的姑子心生厌烦,冲过去将姑子手里的碗打翻后命人将她轰了出去,几个不靠谱的郎中见事情不对欲要跑路,却被眼尖的薛沉璧命人捉了关到了柴房里。

薛沉璧在薛怀面前缓缓蹲下来,淡淡看向薛怀怀中嘴唇已经有些发紫的自己,压了口气低沉道:“阿……阿璧她……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年少轻狂啊……

☆、第七章父女情深

薛怀搂紧了怀中的小姑娘,只缩在一旁不答话,薛沉璧见他神色异常,忧有不测,便慌忙伸手去摸小姑娘的颈子。

将将把手放上去,薛沉璧就感觉指尖下的肌肤尤其冰冷,虽是酷暑节气,却也凉得叫她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使了力气微微一按,颈子下本该跳动的颈脉此时已然停滞了。薛沉璧又捏了捏她的手臂,小姑娘的手臂软软地从她掌间滑落下来,眼睛依然紧紧闭着。薛沉璧又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的鼻尖已经凉了,一丝气息也无。

薛沉璧悚然收回了手,她重生到娘亲身上本就令她费了一番功夫接受,而现下又亲眼瞧着自己死去,薛沉璧咬住唇,觉得一会儿重生一会儿死,这事情变化得太快,出了前招没料到居然还有后招,薛沉璧表示让她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的死诚然是有点困难。

薛沉璧托着腮沉吟,之所以幼年的自己会突然活生生昏厥继而暴毙而亡,想必定是因为自己的重生。一世难容两魂,虽然听起来残忍,但却是实情。

人死不能复生,薛沉璧狠了狠心对薛怀道:“阿璧她……已然去了……”

薛怀眼睛睁得极大,抱着小姑娘的手却越发紧。薛怀想起早上出门上朝时匆匆瞥了一眼的黄历,依稀记得今天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他今早穿戴好朝服临行前,阿璧拈了一枝荷花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撅了嘴不高兴道:“阿爹又要走了,阿爹不喜欢阿璧了……”

薛怀瞧着女儿嫩的快能掐出水来的包子脸,弯腰心疼地揉了一把,捏捏她粉嘟嘟的脸颊逗弄:“阿璧乖,等阿爹下了早朝就给你捎城西的荷花酥回来。”

阿璧虎着脸躲开他的手:“阿爹偏心!只许阿爹能时时陪在皇帝老儿身边,便不许阿爹时时陪着阿璧么?”

薛怀一听她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慌忙用手堵了她的嘴,正要蹙眉呵斥,却见她鼓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看着他,神情无辜惹人怜爱,当下心窝子里便软成一团,连训斥的话也不忍说出,只说道:“这等话切记在不可再随意说出来,陛下英明无私,凡事应以国事为重,哪里由得你胡闹!”

见她含泪点头,薛怀也不忍心再说,将她抱起来哄了一番又告诫她:“待阿爹走后,就陪在你娘亲身边,后院的荷花池水深,荷花池岸边的淤泥也容易叫人滑倒,切莫要在那一处玩耍,万一落入里面去了阿壁可就再也见不到阿爹了……”

小姑娘单纯,闻言猛地抬了头,眸子眨了眨,风一吹过眼泪又要落下,丢了荷花连忙抱住薛怀脖子:“阿璧一定听话,阿爹可千万莫忘了要早些回来!”

那样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他下朝后急急忙忙领着他奔到辛兰房中时还是好好的,脸蛋红润得仿佛酷夏里出淤泥而不染盛开的荷花。薛怀难以相信怎的跌了一跤后说没就没了?想到这里,薛怀心中更是难以说服自己,颤抖着手摸了摸阿璧的脸颊,一声接一声道:“阿璧,阿爹将荷花酥给你带回来了,你且赶快尝一尝是不是还是去年的味道?”

薛沉璧在一边听得薛怀这话心里酸涩地快要哭出来,思及自己顶了娘亲的身体又活过来一回,如此哭成个泪人委实太有损仪态,便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将泪又给憋了回去。

她哽咽着回忆起上半辈子她在含玉宫里意外被人推入池水时,容庭并不在宫中,连宫人都怠了工。薛沉璧在水里扑打了半天呼号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来救,后来还是在前殿寻声而来的凝香发现了她,凝香独自一人勉力将薛沉璧扛回丞相府时薛沉璧已经奄奄一息。闻知此噩耗的薛怀自宫中辞了容熙就往府里赶,到了府里时也顾不上喘口气便又亲自去厨房里煎了药,药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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