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忙啦,你时差都没倒回来。”福兮把最后一朵玫瑰放在最合适的高度上,追问道:“好不好看?”
“阿福最好看。”白庄生习惯性地回答。
福兮瞬间脸红了,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回望他。
餐厅里的气氛忽然升温,伴随着难以形容的忐忑不安。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思考、只想逃避的恐惧,自信如白庄生也不例外。
他转而移开目光,故作淡定地回到厨房继续烹饪了。
——
软绵绵的鸭绒被子扑在床上,叫快要陷进去的阿福特别幸福,她刚洗完澡,瞬间便在上面瘫倒不想动:“哥哥,你在美国转了不少钱嘛,这个很贵的。”
“难道平时给你的钱不够花吗,一点都不懂的照顾自己。”白庄生拿过吹风机:“不准湿着头发睡觉。”
有些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漠的。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无法相处,却又在忽然恢复的相处中,变得无比自然。
福兮盯着哥哥坐到床边,忽然道:“钱我都攒起来了。”
“攒着干什么?”白庄生无奈。
“等我十八岁,就买机票去美国看你。”福兮认真回答。
白庄生哑然。
福兮显然规划了很久;“成年以后,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喜欢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事,只要我不作恶多端,谁也不能强迫我。”
“少胡思乱想的。”白庄生没办法回应她眼神里的灼热。
不晓得为什么,分隔两地,好像反而让福兮的情感偏差变为了坚定。
白庄生打开吹风机,像她小时候那样,充满耐心而温柔地吹拂着妹妹的长发。
福兮在温暖中鼓起勇气,渐渐地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享受着不太真实的满足。
她总觉得自己在命运之神面前囊中羞涩,特别是短暂的未来,让她注定除了哥哥,便再也没有任何宝贵的幸福。
白庄生何尝感觉不到阿福的情绪?
在他心里,她毋庸置疑地是妹妹,却又比妹妹更重要。
“嘻嘻,你心跳好快,你害羞了吗?”福兮忽然直起身子笑了。
白庄生将手里的吹风机关掉,皱眉:“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就是喜欢你呀,你一直都知道的。”福兮的笑意里染上丝无奈:“也许这样真的很诡异,很让人接受不了,但我不关心别人怎么想,他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如果哥哥你也恶心我,以后就不要再看望我啦,我是不会怪你的,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