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竞抿唇,“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施凉往他后面看了一眼,“阿姨还在等你。”
林竞下意识去拉施凉的手,他想说什么,被突如其来的车喇叭声打乱了思绪。
一辆车停在前面,车里的容蔚然盯着施凉,又去盯林竞,最后又返回到施凉脸上,他的目光黑沉沉的,眼睛里有窜怒火。
林竞没松开手,倒是施凉挣脱开了。
容蔚然降下车窗,蹦出两个字,“上车。”
施凉打开车门坐进去,对林竞摆手,“我先走了。”
林竞立在原地,望着那辆车消失在车流里,好半天才回过来神,满眼的落寞。
车里的气氛沉闷。
容蔚然一声不吭的开车,他不吊儿郎当的时候,挺吓人的。
施凉从坐进来就没把脸对着容蔚然,她的视线扒着窗边,看这座城市极速后退,很不真实的一草一木。
车突然在路边停下来,急刹车把施凉的那点茫然撞的粉碎,徒留疲惫。
支撑了自己十多年的仇恨就要结束,她的世界被挖空,需要别的东西来填补,取代。
施凉揉了揉太阳穴,“你发什么神经?”
容蔚然抓她的手,胸腔横冲直撞的怒气顿时就没了。
他把女人的手握紧了,使劲搓搓,再给放进自己的胸前捂着,嘴里骂骂咧咧,“搞什么啊,手这么凉,你是去摸冰块了,还是跑冷冻柜里待着了?”
施凉能感觉那股温暖爬上她的指尖,渗|透血液,她几乎是疯狂的吸收着。
“天冷了。”
“废话,”容蔚然没好气的说,“也不看看是几月份,昨天北方都下雪了。”
施凉说,“我好多年没看过雪了。”
容蔚然的思绪被她带跑,“雪有什么好看的,白花花一片。”
“行了行了,过年带你去看雪。”哄小孩的语气,“先说好,别指望我会陪你堆雪人,看雪战,幼稚死了。”
施凉掐他。
容蔚然把人抱怀里,咬她的耳朵,“不乖啊,家规刚立,你就跟我来这套。”
施凉趴在他的肩头,“我来看董事长,林竞是在楼底下碰到的。”
容蔚然哼哼。
施凉被他逗笑,抑郁淡去许多,“哼什么,你是猪吗?”
“笑了就行了,”容蔚然捧她的脸,“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真不知道你一副死人脸干什么?”
“你拿什么顶?”施凉从他的裆|部一扫而过,“这个吗?”
容蔚然的脸一黑,“别勾我啊。”
“地的小弟弟,”施凉拿出烟盒,“打火机给我。”
容蔚然甩了一个崭新的,“以后用这个。”
施凉没接,任由那黑色打火机掉到自己腿上,“我那个呢?”
容蔚然说,“扔了。”
施凉不说话了。
后面的车辆不停按喇叭,刺耳的很,让人心烦气躁。
施凉说,“开车吧。”
她突然就吼起来,“还看我干什么?开车!”
容蔚然被吼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把头往车窗外一伸,“他妈的,赶着去投胎啊——”
那辆车的车主被青年那吃人的架势吓到了,知道自己碰到厉害的小鬼了,他正打算倒车,前面的车就开走了。
一路卷着低气压到家。
容蔚然把门一砸,去房里扒拉出那个银色打火机,“你旧情人的东西,收好了。”
施凉坐到沙发上,半阖着眼抽烟,她把玩着那打火机,“我用惯了。”
容蔚然嗤笑。
客厅的气氛压抑,□□静了。
自从容蔚然住进来后,每一天都很闹腾,有使不完的精力。
此刻他站在那儿,眼睛深黑,里面却没有波澜。
施凉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她弹弹烟身,“就是一个打火机,你也容不下?”
容蔚然暴躁,“那是打火机的事吗?”
施凉把打火机扣茶几上面,“你要跟我吵架是吗?”
容蔚然瞪着她。
施凉靠着沙发,“过来。”
容蔚然杵了会儿,就管不住手脚了,他骂自己犯逼。
“高兴了吧,我他妈现在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勾勾手,我就冲你摇尾巴。”
施凉夹着烟的手勾上青年的脖子,“以后别这么说自己了,我听着,心里难受。”
容蔚然的身子一震,发狠地她的嘴唇。
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熟悉的来临,施凉没抗拒,她
把烟掐灭了扔掉,抱住青年的背,抓紧了。
“去房间,我不想让对面阳台的人看直播。”
容蔚然深呼吸,立刻抱她去房间。
事后,两人都有些发呆,抱在一起等着余温消退。
施凉的唇上有小口子,血不流了,“爱咬人的小狗,去给我倒杯水。”
容蔚然套上衣服出去,端着杯水进来,“我爸要收购盛晖。”
施凉若无其事的喝水,“意料之中的事。”
“这两天就会有行动,他说林家和赵家也会搅进来。”容蔚然躺在施凉的腿上,“盛馨语要悲催了,她想扛住公司,是不可能的了。”
说了一大堆,容蔚然终于说到正题,“你别找工作了,跟着我干吧,我明年会开工作室,财务这块你又很……喂我还没说完呢!”
施凉睡着了。
容蔚然坐起来,手撑着床凝视着她,“我们结婚了,你是我老婆,不能再想别的男人,知道不?”
“要对婚姻忠诚,我们发过誓的,你别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