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亲她的脸,鼻尖,郑重其事道,“以后每年所有的节日都要过。”
施凉把手放进他的头发里,从额前穿梭至脑后,“儿童节也要过?”
“要过。”容蔚然的唇贴在她耳边,“阿凉,我们去造人吧。”
施凉看一眼窗外的阳光明媚,“吃完饭再造。”
“造了再吃。”
容蔚然抱她上床,结果刚亲了没多久,院子里就传来刘老的喊声。
“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容蔚然整理了衣裤去院里,“爸,怎么了?”
刘老把手里的小包裹拿给他,“不知道哪个放门口的,这上头写的名字是阿凉。”
容蔚然不动声色,“我看看。”
他拿走,将包裹拆开,里面是一种子。
小元看到说,“是白翎花种。”
容蔚然捏住一个种子,放到眼前看,“白翎?”
“那是一种白色的花,夜里会变色,它能给人带来幸运,安康,快乐,是世间所有美好和吉祥的化身。”
一阵漫长的缄默后,容蔚然说,“拿去种院子里吧。”
小元跟小邱都很诧异,同样也震撼。
她们原来只看到萧先生对施小姐的无微不至,和难以理解的宠溺,以为那就是爱,后来离开岛,看见施小姐跟这个人的相处,才发现那不是。
施凉是从刘老那里知道的,院里种了一批白翎,貝岛独有的一道风光。
她出岛后不久,貝岛就断绝外人的踏足,那里变成一个孤岛。
岛上的人不会出来,外面的人没办法进去,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取消禁令,也许一辈子都不会。
究竟会有怎样的改变,取决于那座岛的主人。
国庆前两天,黄金殊跟王建军带着儿子出现在码头。
“这地方真美。”
黄金殊把丝巾拿掉,随手塞包里,“建军,等豆豆上大学了,我们就来这儿住吧。”
王建军有必要提醒他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老婆,“豆豆幼儿园还没上。”
“那叫憧憬懂不懂,”黄金殊哼哼,“跟你这人过日子真没意思。”
王建军怒目圆睁,“那跟谁有意思?”
他更壮了,还肥,脸都圆了,做这么个凶巴巴的表情,不但没有威势,还挺逗。
黄金殊哈哈大笑,手拍他鼓出来的小肚子,“哟,王胖子,还知道吃醋啊。”
王建军脸通红,压低着声音难为情道,“在外头呢,好多人看着,别动手动脚。”
黄金殊捏了一把他的肥肉,“就动。”
豆豆软绵绵的声音,“爹地,妈咪,我想吐。”
“……”
豆豆晕船,这会儿蔫蔫的,全然没了平时的那股子疯劲。
“乖啊,一会儿就能见到你漂亮干妈啦。”
黄金殊摸了摸儿子的老鼠尾巴,“还有你干爹。”
“他很凶的,豆豆你可千万别往你干妈身上凑,也不能亲你干妈,知不知道?”
豆豆耷拉着脑袋,在他妈肩头滚了一圈,“妈咪你好烦哦。”
黄金殊,“……”
王建军幸灾乐祸,“听见没有,儿子都嫌你烦了,我说你更年期,你还不信。”
黄金殊拿高跟鞋用力踩他一脚,抱着儿子往前面走,把他甩在身后。
王建军一手拉个皮箱,身上还背俩包,前后各一个,“金殊,老婆,你走慢点,等等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会迷路的啊。”
周围的路人闻言,纷纷侧目,鄙夷的看大块头。
王建军摸摸鼻子,路痴怎么了,谁规定长的壮,就不能迷路了?
他拖着箱子在镇上逮着人就问,站在院子里时,已经汗流浃背,腿脚无力,头晕眼花。
“缺少锻炼。”黄金殊吃着西红柿,“来这里住一周,你好好努力,身上那些肥肉就别带回去了。”
王建军一屁股坐椅子上,那椅子小,又有些年了,他那个身板,直接给坐散架了。
“……”
院子里有了小孩子的身影,大人的欢声笑语就多了。
豆豆一口一个爷爷,把刘老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缝。
黄金殊说,“爷爷在世的时候,豆豆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他走了,我爸妈接着宠,没办法,我还不能说多了,不然就给我上大道理。”
“老人隔代亲。”施凉说,“你让他们带,和你自己带,肯定有区别。”
黄金殊说,“我也想自己带,可我又不想做全职太太。”
她吃着凤爪,声音含糊,“等豆豆上幼儿园了,我再看看。”
“你少吃这东西,”施凉说,“没营养,不卫生。”
黄金殊辣到了,她咳的眼睛飙泪,分分钟拉她儿子背锅,非常熟练,“是豆豆要吃,我才买的,不是我要吃。”
施凉一脸“鬼才信”的表情。
厨房里,王建军跟容蔚然两个大老爷们在灶台前忙活。
装了油烟机,味道还是很大,能见度都低了。
王建军掌勺,“醋给我。”
容蔚然去架子上拿了一瓶递过去。
王建军拧开瓶盖,又还给容蔚然,“是醋,不是酱油。”
容蔚然又拿了一瓶。
王建军,“……这是麻油。”
他实在忍不住了,没见过这么笨的,“六少,瓶子上面有写字的。”
背后有一道锋利的视线,刀子似的划上来,王建军打了个寒战,忙说,“有点模糊,看不清是正常的,我也经常搞错。”
容蔚然,“我出去一下。”
王建军,“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