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大戏!
夏夫人关心的不是这个,偏是虞公涅,这小子越长大越难应付。丈夫偏偏执迷不悟,认为家人是需要照顾的。当自己被他这样爱护的时候,说不出有多幸福,当丈夫的心血浪费在小白眼狼身上的时候,说不出有多怄。
祁叔玉还一脸温柔地说妻子今天也辛苦了,邀妻子安眠。
夏夫人一怔,晕晕乎乎地将什么白眼狼都忘了:“好。”
直到第二天晨起,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忘了什么事儿!起身一看,祁叔玉早起来去晨练了,侍女掩口而笑:“太叔不让叫醒夫人,让您多歇一会儿。还说西院的客人也不用您这么早去看,也让他们多歇一会儿。”
夏夫人心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他这个傻子,是不是又去上赶着被白眼狼欺负啦?!
匆匆洗漱毕,夏夫人奔赴演武场,祁叔微跛的左足,在行动间反而看不大出来。夏夫人松了一口气,看到一个停顿,上前去给他擦汗:“伤才好呢。”
祁叔玉温柔一笑,握着夫人的手,相携去用早膳。夏夫人气结:他是什么都懂,就是对家里人眼瞎。气氛实在是太好了,夏夫人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气氛,晕乎乎地用完了早膳,又晕乎乎地去看望女杼母子三人。与女杼说了几句话,才醒过味儿来——夫君又去看小混球了!
她刚答应了带姐弟俩去见老师!
夏夫人心情很糟糕,还是坚持依礼将人带走。女杼何等关切儿女?看出她不太对头来,很讲道理地道:“夫人像是有心事,有事不如且去忙,我们这几天功夫还是等得起的。”
夏夫人回过神来,道:“不不不,我就想着这件事呢,你要不放心,跟着一起来看看我们老师吧。”不由分说,拖着人去见了老师。
太叔府上的老师晏狐是个清贵的差便,既无小公子与女公子可教,又因有常识,常与太叔谈论政事。乃是太叔封国内一等一有身份之人。让他教授奇怪的蛮人家的小孩子,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明白太叔的心意,也答应了下来。何况,夫人亲自来了!
阖府上下,也就太叔觉得夫人是个贤良温柔又可爱的女子!她是可以与虞公掐起来的人呀!不过这样也挺好,晏狐打心眼儿里觉得太叔过于忍让虞公涅,是要有个人给虞公涅一点教训了。
怀着对主君及主母的敬意,晏狐表情正常地接待了母子三人。一看之下,不由面露惊讶之色——这是蛮人么?传说中断发纹身,衣饰夸张的蛮人?南君之子携蛮人北上,内里许多不惯中土穿着的人,依旧是蛮人打扮,稀奇古怪。很多人的长相也是一言难尽。
眼前这个……说是太叔家的儿女,晏狐也觉得惊讶。长得太好了,一看就不像是野蛮人!
晏狐的态度端正了起来,再升不起轻视之心。
先是要便行问一下姓名一类,女杼先前早有准备,子女拜师,虽然是太叔府上的老师,作为母亲,她也按照中土的礼俗,准备了四色礼物。晏狐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这真的不像是蛮人!即使南君之子放弃了父亲的国度,几乎要像是一个中土之人了,大部分的蛮人在中土眼中,也是礼仪欠缺的。
晏狐迅速放弃了之前的计划,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学生来,问道:“敢问夫人,女郎与小儿郎,可曾习过字?”
女杼点头道:“小儿是我教过一些,小女曾在南君宫中受教。”
晏狐在沙盘上划了几个字,让他们辨认,卫应识得一半,卫希夷全都明白。晏狐大吃一惊:“这可不是略教教能学会的。”女杼微微点头。夏夫人看在眼里,心道:看来是要再多打听一下他们的来历了。能与国君之女为伴且不是奴隶,或许他们在蛮人里身份不低。
宴狐又考了一些题目,卫应是略有基础的孩子,卫希夷的进度让他吃惊不小——他原本教授的内容,现在看来只能教卫应了,卫希夷几乎全都懂的,除了礼仪。蛮人礼仪与中土不同,这是不需要惊讶的。然而从文字,到算术,所有的基础她都已经通了。
晏狐正色对夏夫人道:“童子我便收下了,女郎之事,我须再禀主君。”夏夫人也惊讶于卫希夷的进度,祁叔玉正与虞公涅在一起呀,她正愁没借口去打断,当即道:“我与你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了虞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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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叔玉正在与侄子进行一场艰苦的对话。
察觉出侄子懂事了,祁叔玉便想将自己给侄子制定的虞国复兴的计划向侄子再做说明。岂料刚起了一个:“你也长大了,该想想虞的事情了。这次我有功劳,便向王提请让你归国可好?我在天邑,知道王城的动向,一旦虞国有急情,也好为你从中斡旋。或者借兵,或支粮……”
话还没讲完,虞公涅眼睛便红了,他掀桌了!
“这是要将我赶走吗?!”
“不是,你长大了,该慢慢担起自己的责任来了……”
“胡说!你就是要赶我走!你嫌我麻烦!”
祁叔玉无奈地捉住了侄子的手,轻声细语地道:“我绝不会嫌弃你,阿涅,你是我的侄子,是我的亲人,我对你只有爱h……”
“呸!爱到赶我走吗?”
祁叔玉板起脸来,手上用力,虞公涅感受到了一阵无言的威压。他可不怕这个!但是太叔的表情……算了,虞公涅冷着脸,昂头看向叔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