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鸣托着腮,璀璨的棕眸泛起点点笑意,滚动鼠标中间的滚轮,下一层楼是一个叫未雨绸缪的留言,让她瞬间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没想到阿年竟然这么受人欢迎,要说爆料也得我来啊(白眼)嘿嘿不过还是算啦,担心阿年死我。”
云鹿鸣:“……”这个id不要太明显啊,简直都要直接说自己是楚缪了,他是真以为自己不上网吗?
元旦过后,晋中进入到了紧张的期末复习周,云鹿鸣每天更是抽出大部分时间学习,甚至连周六的小提琴课都停了,为此郭老还跟她发了脾气。
一月十号,云鹿鸣结束掉了最后的一门课的考试,出了考场在门口的桌子处收拾自己的御宅屋。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是垂头丧气的安蔻。
云鹿鸣没说话,眨巴着眼睛看她。
安蔻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先走啦,鹿鸣……今天考得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要回去冷静冷静。”
“考得不好?”接话的不是云鹿鸣而是走过来的宋城川,他表情无异,跟安蔻没向他表白时一般。
“……呵呵,还好啦。”安蔻没看宋城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戴上手里的小绒帽子,与云鹿鸣和宋城川告别,“拜拜!”
云鹿鸣看着风风火火的安蔻失笑地摇摇首,将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好,刚准备也离开,这时楼上传来了阵阵骚动,几个男生、女生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孟松年下来,他们在说些什么,云鹿鸣没听清也知道,这些人在跟孟松年对答案。
宋城川没有在意这些吵闹,他凝眸看着云鹿鸣道:“寒假有什么安排吗,过年那几天我可以邀请你去逛庙会吗?”
云鹿鸣嗓子一涩,还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寒假要回意大利,如果回来有空再聚。”
“好。”宋城川没有再纠缠,轻轻一哂,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走过来的孟松年打断。
只听得孟松年说:“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云鹿鸣颇有些尴尬,面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语。
她从不会主动说别人什么,但是如果遇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一个笑容就是她的回复。
宋城川很是大方,说:“在约鹿鸣。”然后转过身对云鹿鸣道,“鹿鸣,咱们网上再聊。”
云鹿鸣笑着冲他摆摆手,看着宋城川越走越远。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说话的。”待宋城川下了楼,孟松年说。他双目直视着她,眸光湛湛,坦率而真诚。
“没事。”云鹿鸣捻起自己耳边的碎发,别到了晶莹的耳后。
孟松年一眼看出她的不自然,使出了杀手锏:“那天我听行诺和袁伊聊天,他们发现了一家不错的港式甜点餐厅,要不要我请你去吃点?”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那么就两顿,孟松年深谙这个道理。
果然,云鹿鸣脸色稍霁,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了。
港式餐厅不在海兴区,在晋城东边的芦沿区,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了,坐公交过去只能赶上夜宵了。于是孟松年出了校门就非常果断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云鹿鸣钻了进去,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顺利地抵达了这家名叫“甜记”的港式甜点店。
店内的装潢十分有香港的味道,不大的店里有些拥挤,橙红色的瓷砖颜色让人感到暖意融融。开放式的厨房里,每名员工身着着干净的工作服,操作台上的食材让人一目了然,吃在嘴里也是格外放心。
服务员小姐见他们进了店,把他们引到了一处可以看到外面夜景的卡位前,将印刷精美的菜单放到桌子上,一页一页地详细介绍。
“……这款是我们店这个月的新品,冬日暖饮蜜斯可可,搭配这个红曲芒果奶油戚风卷,口感更好!……除此之外,牛奶炖木瓜是美容圣品,燕麦椰丝球也是不错的选择。”
孟松年蹙着俊眉看了看,说:“你介绍的这些全要了,不够再点。”
服务员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逐颜开说:“好的,请二位稍等。”
“你点这么多干嘛?”云鹿鸣小声问着孟松年,美目瞪大,里面倒映着盏盏明灯。
孟松年笑了笑,说:“楚缪要吃一点吧,行诺要吃一点吧,袁伊要吃一点吧,你的父母需要一点吧?这些根本不算多。”
云鹿鸣:“……”为何他说起来这么振振有词,让人难以反驳?
在她吃了一份燕麦椰丝球,一个紫薯糯米糍,一份法式烤布蕾和三块香煎莲藕饼,喝了一杯蜜斯可可,外加一份杨枝甘露之后,孟松年终于决定离开店里了。
然而在此期间,他仅仅吃了半盘咖喱鱼蛋,喝了三分之一杯的芒果西米露。
这么不爱吃甜点干嘛来这里不会受罪吗?尽管这样想着,云鹿鸣还是默默记住了孟松年的喜好。
他,不喜甜食。
结账之时,一个总经理模样的人来到他们桌前,那人打着红色的领结,笑得和蔼近人:“原来是松年来了,要是我不过来,你都不过去跟我打个招呼?”
“伯伯工作繁忙,我不敢贸然打扰。”孟松年站起身,温温笑着,说不出的谦逊。
经理伯伯摸了摸孟松年的头毛,连连道:“行行行,伯伯给你打五折啊!以后常来啊。”
孟松年当然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向他介绍云鹿鸣:“伯伯,这是我的同学,云鹿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