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强忍着心中的凄痛,含住他温热的双唇,尽付一腔相思与他痴缠。
烛火暗淡,打在她白瓷似的脸颊上,清滟中漫出一丝妖娆。
帐外夜空沉寂,冷风裹挟着狼嗥远远传来,悉数散入幽寂的天地,这个浓情的一刻,自是不关风与月。
大单于觉得怀中的女子娇软无力、温柔如水,于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双眸微眯,满目迷乱,仿似再也承受不住这浓烈的情火。
满目眷恋,满腔热火,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穹庐大帐,走向只属于夫妻的寝帐……
……
大单于将她放在简易的**上,轻轻拨开她的黑衣。
昏暗的帐内,冰肌玉骨莹然辉,微弱的红光细细流转,令他血脉贲张。
情意深浓,他将她裹进怀里,“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杨娃娃见他一直患得患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不由得心中酸楚起来,默默地抱紧他,“是我,我回来了,不要怀疑,真的回来了……”
他低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离开月氏?”
她一惊,稍一犹豫,应答便慢了,“月氏王宫中有一位夫人见我可怜,帮我逃出来……”
大单于迷乱的目光饱含怜惜,声声低语仿佛从胸腔内挤出来,“茫茫大漠,千里风沙,这一路很辛苦吧,最近才回来的吗?”
她轻轻点头,终究禁不住他的凝视,别开脸,不发一言。
他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问道:“我听闻,未蓝天封你为‘雪夫人’。”
陡然,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庞,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一种深情、痴心的眼神切入眼底,硬地揪住了她的心……那是未蓝天,无辜被她耍弄、伤害的孤寞男子。
今年夏季,她听闻月氏王封匈奴阏氏为“雪夫人”,很疑惑,自己逃出王宫了,怎会还有匈奴阏氏?
假如这消息是真的,月氏王宫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匈奴阏氏?
假如未蓝天知道她逃走了,仍然册封她为“雪夫人”,那就是故意封锁她逃走的消息,让匈奴知道,她还在月氏。但是,未蓝天为什么这么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娃娃满心苦涩,哽咽道:“不要问了,好不好?不要问……”
如果说早已回到匈奴,那她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立即回单于庭?一旦解释,势必牵扯到她与未蓝天的事。
如果说刚刚回到匈奴,那么她在月氏王宫多月,难道两任月氏王就没有对她有任何企图与不轨?她再怎么解释,他也会猜疑,会吃味,会愤怒,会疯狂。
大单于见她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心痛如割,勉强一笑,“你累了,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