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卓印转过身,对着西秦三皇子严肃道:“这次的合作,希望秦焕你,不要让我们彼此失望才好…”
秦焕再次望了一眼古小月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对着炎卓印深深点了点头。
是的,他是秦焕,没有易容的秦焕…
此次来东熠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助炎卓印的力量,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那个高位的人,眼见父皇一日不如一日,若再不出手,这辈子怕是没有翻身之日了。
名义上是来拜访东熠,实则是为了拉拢东熠太子—炎卓印,虽奉了父皇的旨意,一路上却遭到了追杀,不得不易了容貌。
那日,好不容易冲出蒙面衣人的包围,马儿受了惊吓,一路狂奔,眼见就要撞上一人,不得以只有一手抓起那个瘦弱的身影,跌下滑坡时本以为会摔得很惨,与那些人搏斗下来本就受了重伤,是万万无法保全那个瘦弱的女子的,心里有些懊悔,不该那么冲动地拉她上马,没想到的是她竟会暗器,腰上那一圈一圈泛着银光的东西,锋利无比。
她拉着我的手悬在半空,鞭把落下,听得咚咚两声,她打趣道:“要是我们落下去会不会也是咚咚两声?”一时哭笑不得,看来她倒没有多少害怕,仰头一望,那银丝太细,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将她的手勒破了皮,顺着银丝划下,那一刻,突然有些心疼。
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懂医术,淡淡的一句“名字”与前面的俏皮完全不符,一时竟愣愣不知,半响才道“秦焕”二字,秦焕是他的真名。
不知为何,一向谨慎的他在面临追杀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了这个陌生女子。
她的冷静、她的俏皮、她的睿智…不由笑了。
再次遇见,竟是见她追着一个小偷,得意忘形而分不清形势,眼见越来越偏僻的巷子,不由紧锁了眉头,本欲现身,刚迈出脚步又退了回去,突然想知道在她身上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果然,真是个特别的女子,眼见一个一个黑衣人倒下,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前面倒下的人药效已过,只得飞身上前…
她说她叫胡小,呵呵…原来“胡小”还有另一种念法,叫古月小——古小月。
☆、第七十四章
回到宴席,远远便看见炎卓熠手拿一道明黄圣旨,眼神空洞,愣愣出神。
心中微颤,我,是不是做错了…
琴心的死,最难受的是眼前这个人,我还妄想以此惩罚炎卓印,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了自己大好前程。
走到炎卓熠身旁坐下,他怔怔抬头,茫然发问:“山腰起舞的是你?”
我一愣,山腰吗?脑中记忆飞速流转,原来那日他的外出是去看了琴心,那条红裙…莫不是把我当了琴心?
我望着他不语,炎卓熠皱着眉头苦笑一声,口中喃喃:“原来真的是你!”
不知怎么安慰,此事因我而起,我的本意不是教他拨出深藏的撕心往事,事与愿违,该伤的不伤,不想伤的却遍体鳞伤。
炎卓熠伸手抚了我的发,目光略带忧伤,“这个,很适合你。”
伸手摸了摸才知是他送我的发簪。
犹豫几番,欲言又止,脑中不断浮现琴心和他坐等夕阳余晖的模样,而这个人却偏偏成了自己丈夫,我望着他,从脚底冒起的寒气一路侵蚀,整颗心瞬间冻住,一敲,就会碎成无数颗透明的水晶,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你…”炎卓熠望了望我打湿的鞋,欲言又止。
这般冷的天,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了,他把那道明黄圣旨放到我怀中,我仰首,不明他的意图,却不想下一刻已躺在他的怀中。温热的体温迅速传遍周身,叫人依恋。
“穿得这样单薄…”炎卓熠叹一口气,揽了我就打算往外走,我拉着他的袖子,眉头微皱,“提前离席怕是不好。”我把头别开,这样见着,总觉别扭,压低了声音:“这晚宴不时就要散了,我没事的。”
炎卓熠回头望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各自相谈甚欢,又望了望我湿透的鞋,眉头紧皱,抬了步子就往外走。
清枫居中,烛火摇曳,窗上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凝视对方,似起了争执。原本候着的两个小丫头早早被打发开去。
今日皇宫晚宴,王爷和王妃一早便赴宴去了,显得异常安静。
烛火微晃,昏暗诡异,立在左边的身影再也沉不住气:“姐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啊。”
单若心里咯噔一声,似沉入谷底,为何偏偏要逼她,一边是恩,一边是情,要她如何抉择?
“玉儿,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单若手扶梳妆台,肩头微微颤抖。
“姐姐,难道你忘了吗?十五岁那年,爹爹被炎卓熠那狗贼推上断头台,我们一路逃亡,险些被卖入醉红楼,是太子啊…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们。”
眼前陡然浮现,倾盆大雨哗哗打在身上,顺着稻草流下,原本华丽的裙装已被捂得不成样子,两姐妹缩在草棚中瑟瑟发抖,紧张地看着外面骑马追赶的众人。
其中领头的少年一袭白衣,已被淋透,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珠,溅到路面荡起涟漪,眉头紧皱,拉了马缰,只听一声嘶吼,吓得躲在草棚中的两人紧紧抱着对方,捂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第七十五章
这样的变故仿如天塌下来般,一路逃出,身上曾经华丽的衣衫,已破烂不堪。
几经辗转,好不容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