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个手表里有机括,可以通话。
她欣然接下,微微一笑,说:“还不一定呢,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成为你表嫂?”
“我不懂我表哥吗?他看上的人,用尽手段也要得到,从小就是霸道性子,我没少受他欺负。”
沈薄无奈,说:“可别诬陷我。”
“现在急着在念念面前澄清了?太晚了,太晚了,她可是知道你的秉性了。”贺颜摆摆手,说。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大约到了晚上九点,他们就散场了。
临走时,小白追上来几步,欲言又止。
余念温柔地笑了,问:“怎么了?小白。”
“我很不安,”小白皱眉,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余念,像是要看穿她,洞悉她的全部,“余念姐,你会做傻事吗?”
“什么意思?意大利的晚上并不太平,不要在外久留,早点回去休息吧。”她在暗示他,有些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这里可能有眼线,被听到了就不好了。
小白了然点头,挫败地后退一步,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快回去吧。”她没有回答。
“答应我。”
“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别担心。”她不想骗他,所以无法承诺什么。
小白轻咬下唇,抿出一道色泽苍白的唇线,像是在较真,又像是在劝服余念,死也不肯退让一步。
“快回去吧,我有自己的想法,小白。”
“那好吧,余念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傻子,快走,等我赶你啊?多大的人了,回家睡觉还要人喊?”余念噗嗤一笑。
小白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转身,回去了。
夜风又起了,鹅绒一般的大雪飘扬而至,纷纷洒洒。
余念披上沈薄递来的羽绒服,将脸塞进帽兜的深黑兔毛里,深深呼了一口气。
“下雪了,我们回家。”沈薄说。
“好。”余念小跑两步,紧追上他被路灯拉得狭长的身影。
她和沈薄一起回家,有两个人在的地方,再小再简陋,那都是家。
到了半夜,逐渐下起了雨。
沈薄睡得很沉,余念则摸黑起身关窗。
雨沿着窗户的缝隙溢出来了,溅到地板上,融入厚重的地毯里,扬起一层土味。
余念关好了窗,在厕所旁边滞留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赤脚走进了厕所里,锁好了门。
余念把手表的开关点开,对着通话口,细语:“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