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你的模样,你那妹妹往后必定不差的。”长公主对儿媳妇的娘家妹妹、还是异父妹妹,兴趣也不是很大,提起来无非是应个景。
倒对昨天东宫小宴之后发生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司空家的女孩儿是怎么回事?据说在路上晕了过去?”
“媳妇不懂歧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宜笑没想到这昨天下午的事,长公主已经知道了。大概说了下经过,但没提卫银练劝酒的事--毕竟司空衣萝发病,原因在不在这里,还没准信--只道,“当时随便寻了户人家求助,恰好叩开了皇后娘娘之侄苏解元的别院,那别院的老管家却是心善,不然当时在大街上,媳妇跟卫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长公主听到苏少歌,却不似简虚白那样明确表示出疏远之意,反而笑得有些隐晦道:“苏家那孩子,我也见过一面。才学且不说,相貌是极好的,我瞧这帝都年轻一代中,除了阿虚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容貌气度能及得上他了!若不是皇后的嫡亲侄儿,我倒想常常请他过府一叙,他那双眼睛……”
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跟前是儿媳妇、不是女儿或心腹--虽然说此刻的宋宜笑面色庄严不苟言笑,俨然婆婆不是在大失身份的品评某个年纪比自己长女长子都小的俊秀男子,而是在讲述什么涉及社稷民生的国家大事,但那种“媳妇什么都没听到、媳妇什么都没听懂”的心声,也让长公主好一阵耳热。
不过也就是耳热,毕竟长公主刚刚还跟那位乔先生“水榭一叙”,这种级别的尴尬,转个身也就忘记了。抚了抚鬓边花钗,就换了若无其事的神色:“这事情确实突兀,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问了些细节,确认儿媳妇在这件事的处置里没什么错误,她微微颔首,“真阳皇姑膝下就两个孙女儿,向来爱如珍宝,但望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早些好起来才是!”
话是这么说,长公主语气却很平静,显然跟真阳大长公主这个姑姑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至于司空衣萝这个晚辈,那就更加只是面上情了。
宋宜笑进门不久,虽然上回婆婆教导了一番,但对于夫家的人情状况,终究没到深入了解的地步,这会自然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只附和不发表意见。
长公主唏嘘两句,就把这事丢到脑后,笑问:“还有其他事儿么?”
待听宋宜笑说了厨房伺候不周的事,长公主娥眉微蹙:“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
沉吟了会,就道,“这样,也不要再拖下去了,正好我最近添置了些产业,正缺人手!既然你们夫妇根本用不着现在那么些下人,不如把多余的分来给我,身契也一并送来--银钱就照……”
“娘您说的什么话?”宋宜笑对于长公主这个决定感到很惊讶,自己上回明晃晃的提议,婆婆也只是顺水推舟的点了个头,没有直接替儿子媳妇解决麻烦的意思。
现在,怎么就要主动帮忙了呢?
心中虽然不解,但她嘴上还是赶忙道,“您又不是外人,燕国公府里下人的情况您还不清楚吗?如今要人,那是您一片爱子疼媳之心,怎么还能提钱?这要传了出去,媳妇的名声且不说,夫君也要被骂不孝的!”
长公主也没争--横竖她是简虚白的亲娘,如今攒再多家私,往后总也少不了小儿子的一份。所以听媳妇这么讲,就颔首道:“那你看着办吧!”
宋宜笑见她露出送客之意,忙道:“其实媳妇今儿个过来,是受了夫君提点。”
“噢?”长公主放下茶碗,诧异道,“阿虚怎么说的?”
“夫君昨儿个说媳妇年轻,见识浅薄,应该常向太后娘娘,还有娘您请教!”宋宜笑想到亲娘的叮嘱“自己对丈夫好的地方,那必须让婆婆知道”,遂一脸贤良淑德道,“所以媳妇今儿一早起来,送夫君上朝后,就惦记着来给您请安了!”
果然长公主听说她一大早起身,就为了伺候简虚白上朝,露出一抹满意:“阿虚也太不像话了!你才多大?这见识嘛,也是一点点长进的,就是他自己,如今还不是在边做边学?如今天渐渐冷了,也真难为你那么早起来为他忙前忙后!”
宋宜笑想到今早的真正遭遇,昧良心昧得特别高兴:“娘您言重了,媳妇如今过了门,那就是夫君的人了,能得夫君教诲,媳妇高兴都来不及!只恐自己过于愚笨,扫了夫君兴致!至于照料夫君,对媳妇来说,既是媳妇本份……”
羞涩垂首,“……也是媳妇的福份!”
这番不要脸的话得到了长公主的大加赞赏,当场赏了她一对羊脂玉如意簪,还对左右道:“我儿得佳妇如此,更复何求?”
“娘谬赞了!”宋宜笑喜滋滋的捧着簪子,爱不释手--心里想的却是回头简虚白知道自己得到这对簪子的缘故,也不知道是什么脸色?
真是想想就觉得心情好!
长公主赏完她后也没耽搁,吩咐人备了鸾驾入宫觐见太后。
这回宋宜笑也享受了把之前裴幼蕊的待遇了,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清熙殿,太后看到女儿、外孙媳妇来,非常高兴:“方才皇后带妃嫔们来请安,还提到你们哪!”
“她们说什么了?”晋国长公主在太后下首坐了,接过宫人递上的茶水,拨了拨茶盖,笑问,“是说我那亲家新添了女儿的事吗?”
太后瞥了她一眼,方笑道:“衡山王府又添子嗣了吗?哀家倒还不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