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就怀疑,“肯定有人挑唆了他!”
只是她虽然笃定有人从中作梗,可这作梗的会是什么人,却就没头绪了。
毕竟她压根就见没过丈夫的同僚,连丈夫的朋友,她也就知道一个袁雪沛。
“还是出身不够,又长年寄人篱下,闭目塞听啊!”宋宜笑暗叹一声,“打发掉府里那些人,调自己的人手入府,这事绝对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然她太被动了!
这晚宋宜笑一个人在睡榻上辗转良久,才带着郁闷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身边的榻微微一沉,清爽的皂角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潮意,拂过她面颊--是简虚白回来了。
宋宜笑想着他今晚做的事,心中厌烦,故意朝里翻了个身,离他远点。
只是简虚白躺下后,却伸臂一捞,把她拽进怀里,还揉了两把,才满意的合上眼。
宋宜笑:“……”
要不是念在他才替她请了韦梦盈过府的份上,她非把他一脚踹开不可!
偏次日一早,简虚白又故技重施,天没亮就把她摇醒:“起来起来!快起来伺候我,别误了我上朝!”
宋宜笑简直是:“……”
她阴着脸替他穿戴好,正要唤进下人伺候,却听他抱怨:“这中衣莫不是忘记拿去洗了?怎么有块污痕在上面?”
“你在外面又不要脱衣裳,谁知道你中衣不干净?”宋宜笑本就不高兴着呢,闻言瞥了眼,见只是袖口沾了块尘土,就冷笑道,“就算要脱衣裳,横竖也是给银子的,她们管你衣裳干净不干净?!”
简虚白原本在拿帕子试图把那块尘土擦掉,听了这话微一皱眉,道:“什么脱衣裳不脱衣裳?这块污痕要在其他地方也还罢了,偏就在袖子口,万一卷起袖子来做事,可不就被看到了?”
“你不是怕上朝迟到?”宋宜笑冷冷道,“这会哪来的功夫给你换一件?”
简虚白扫了她一眼,略略皱眉,不太高兴的提醒:“以后拿给我的衣袍,得好好检查一番!”
“来人!”宋宜笑权当没听见,扬声吩咐,“热水呢?快端进来!”
两人在房里就说得有点僵,等到了花厅用早饭时,简虚白又嫌粥熬的没有平常好:“还没喝就闻到焦糊味,一准是熬过了头,把上面没焦的舀起来凑数的!”
“那也没有办法。”宋宜笑今早胃口不佳,就捧了盅温热的玫瑰露先喝着,这会还没动匙,闻言自然认为简虚白外面有人了,如今瞧自己、瞧自己的人,就格外不顺眼了。
她就淡淡道,“我就那个出身,又能请到什么高明厨娘服侍我?如今伺候不了你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反正公爷你出了门之后,也不怕没人伺候得贴心贴肺,这会么,就将就下吧!”
简虚白虽然抱怨粥不好,但这么冷的天,饿着肚子去上朝,虽然以他的年纪跟身体,都还撑得住,到底不会好受。
所以还是在挑挑拣拣的吃着--闻言住了银匙,使个眼色叫左右下去,挑眉道:“我怎么觉着,打从今早起来,你就在见缝插针的想找我麻烦?”
“我找你麻烦?!”宋宜笑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了,“你不挑我的不是,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我敢找你麻烦?!”
“我怎么挑你不是了?”简虚白玩味道,“中衣上的污痕你亲眼看到了,咱们屋子里可是铺着锦毯的,哪里来的尘土?肯定是浣衣的人不用心,而你没有检查好!至于这粥,你自己喝一口看看!再者我也没说要罚厨子,不过提一句罢了,这样也叫找你麻烦?”
宋宜笑冷笑着道:“你现在当然是做什么都有道理的--所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现在怎么挑剔会找不到理由?!”
她一时失态,这话说完才惊觉不对,脸色一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无奈简虚白已经听到了,微微一怔之后,顿时啼笑皆非,道:“我昨晚要找姬大表哥问一些事情,他虽然在工部领了差使,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最近又在红袖巷看上一个花魁,玩得乐不思蜀。散衙之后不去红袖巷,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凤眸中满是戏谑,“昨儿我回房时虽然不早了,但也没过半夜。要真是去红袖巷寻欢作乐,哪可能回那么早?该不会你昨儿一晚上都在吃醋吧?我说呢,大早上的这么酸!新人旧人的话都讲出来了!”
“虽然你去红袖巷,是有正事的,但外人可不知道!”宋宜笑忍着吐血的心情,面无表情道,“你别忘记咱们府里如今距离令行禁止还远得很,远不是咱们两个闹别扭的时候!”
见简虚白笑眯眯的点头,她端着玫瑰露的手抖了抖,深吸口气才冷着脸继续道,“上回你说裘漱霞到现在都在盯着你,这私德上若叫他抓到把柄,岂不是又多了条攻讦你的理由?我是为你仕途考虑!”
“当然当然。”简虚白一本正经道,“你向来贤惠大度,上次还说等咱们府里安定下来之后,巴不得多几个妹妹一起玩呢!这话我记得清楚,怎么可能怀疑你嫉妒或吃醋?你刚才肯定是……嗯,肯定是到现在还没喝粥,饿着了!”
他嘴上说得诚恳,神情却写满了“啧啧,瞧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为夫我大人有大量,就大发慈悲不戳穿你吧”以及“你不是在嫉妒不是在吃醋?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虚伪的话也想骗过为夫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