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座之人包括宋宜笑在内都是一怔!
蒋寅愕然道:“博陵侯方才离开,却是为了去追查今日之事的吗?”
蒋家其他人也是神情各异——其实刚才听代国长公主说想拦袁雪沛,却被他借口腿疾发作坚持告辞,他们是很不高兴的。
毕竟蒋家不赞成蒋慕葶嫁给袁雪沛是一回事,可蒋慕葶摆明了对这位博陵侯情根深种,不顾大家闺秀的体面表白都表白过了,袁雪沛明明知晓,却在蒋慕葶遭遇算计的时候不顾而去,换了谁家家里人能不生出怨气来?
如今听说他之所以找借口走人,却正是为了帮蒋慕葶,蒋家人意外之余,心里那份怨怼之情才有些消弭。
“本宫倒要看看他能带什么证据来!”代国长公主闻言,冷冷一笑,却是默认愿意等一等了。
不想简虚白接口道:“姨母说笑了,姨母若没把握雪沛能够带来证据,之前又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去?毕竟蒋小姐可是被人打着雪沛的幌子骗得离席,这才出了事儿——虽然说咱们都知道雪沛要害蒋小姐,根本不需要等到姨母您的生辰,就在平常也大有机会,可连我夫人都被要求留下来做证了,何况是他呢?”
代国长公主闻言,张扬傲慢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沉,顿了一顿才冷声道:“蒋家女孩儿仰慕袁雪沛的事情,连本宫都听说了,这翠华山上下,多多少少也有些人心里有数。正如你方才所言,蒋家女孩儿今日宴到中途不见了人影,颇引人注意!倘若本宫强行将博陵侯留下来,外人岂能不捕风捉影、妄加揣测,损及蒋家名誉?”
她轻哼,“本宫替女孩儿家名节考虑,打算晚点再悄悄请博陵侯来对质,怎么还错了不曾?!”
“是我考虑不周。”简虚白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却极爽快的认了错,“错怪姨母之处,还请姨母宽恕!”
只是听着他认错的话,代国长公主却没什么高兴的——因为简虚白那番话压根不需要落实,主要是说给蒋家人听的,目的当然是挑起蒋家人的怀疑。
而蒋家本来就不怎么信任代国长公主,所以哪怕简虚白自承错怪了姨母,蒋家人肯定也有部分对他的猜疑深以为然的。
可想而知,这种芥蒂对于长公主这边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是其他人这么坑自己,代国长公主肯定不会轻饶,无奈晋国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宠溺子女,简虚白作为幼子,尤其得宠。代国长公主若非想跟胞姐翻脸,没有十足的理由还真不好动他。
是以这会简虚白道了歉,她也不好发作,只狠狠攥紧了袖口,脸色铁青!
——片刻后外头果然有下人来报,说博陵侯去而复返,还带了两个人同来。
暖阁里闻讯自然是让这三人全部进来。
袁雪沛领了那两个人进来后见了礼,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闻说今日席间有人假冒我的名义骗了蒋小姐离席,我就觉得奇怪:蒋小姐秀外慧中,岂是随便寻个人冒传口信就能哄了她上当的?”
“我之前真是糊涂了!”宋宜笑闻言微露尴尬,忙借喝茶掩饰住情绪,心中却暗自思忖,“蒋姐姐再怎么昏了头,代国姨母跟袁雪沛不对路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想打着袁雪沛的名义把她哄走,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蒋慕葶跟袁雪沛在假山那儿道别,可是她亲眼看到的——就袁雪沛当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他转过头来就又派人去找蒋慕葶了,怎么可能?
但既然蒋慕葶没蠢到一听说是心上人派来的就跟着走,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幌子,才让她甩下丫鬟、独自而去?
只听袁雪沛语气平淡道:“后来我想到,今日由于魏王之约,我与蒋小姐,在园中假山下,曾照过一面——蒋小姐后来会落入算计,是否与此事有关?”
“却不知道是怎么个有关法?”宋宜笑听到这儿,忍不住出言询问。
“当时宋夫人也在,夫人可记得经过?”袁雪沛瞥了她一眼,道,“夫人是为了散一散酒意,无意中走到那附近的。当时我与魏王殿下在假山后说话,而蒋小姐则在山上。”
他顿了顿,道,“但夫人想过没有,蒋小姐为何独自在山上?”
宋宜笑一呆,心想:“我想倒是想过!不过却犯了由己推人的错误,我自己是贪看风景走到那里的,所以看蒋姐姐在那上面,自然以为她也是这样。”
但现在袁雪沛既然问这个问题,蒋慕葶肯定不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的事情出现在假山上了——被点醒这一点后,宋宜笑倒也不难猜到缘故:她多半是想登高望远,便于寻人。
她要寻的这个人,当然是袁雪沛了。
袁雪沛坦然承认了这一点:“蒋小姐应该是为了找我,这才登山远眺。而同时我也被魏王殿下带去了假山下——之后宋夫人又出现在假山前,经过这会且不讲,单说我们四人离开时,魏王殿下是最先走的,继而是我与宋夫人、蒋小姐道别,宋夫人与蒋小姐乃是携手而去。”
“你是说,之后有人找蒋姐姐,跟她说你其实有话要交代她,只是碍着我在场不方便?”宋宜笑沉吟道,“只是这话即使能骗到蒋姐姐,最多让她到门外听一听经过,未必能把她一路骗到姬大表哥歇息的屋子里吧?”
毕竟今日的寿宴,男女分席,男子的席位都在前头,歇息的地方肯定也是安排得靠近酒席的,好方便大家收拾一番之后还席——蒋慕葶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