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给太子提供太多帮助,也意味着无法从太子登基这件事情上,分享到太大利益。
毕竟,当时赵王尚未出生,太子的嫡母苏皇后在自己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为了家族前途也不会介意帮庶子一把;再加上代国长公主这个亲姑姑——崔妃固然是生母,却又能占到多少便宜?
只是崔妃瞧显嘉帝杀异母兄弟姐妹毫不手软,却低估了同母姐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贸然挑唆非但未能成功,甚至走露风声传到了代国长公主耳朵里——代国长公主那性.子,崔妃要是不惹她,她念着太子的份上,倒也未必肯与崔妃对上;但现在崔妃居然先欲置自己于死地了,代国长公主怎么可能退让?!
不但不肯退让,连太子也恨上了!
“这么说,这两年的事情岂非都是崔妃娘娘导致的?”纪粟想到这儿不禁皱起眉,“要没崔妃娘娘自作聪明挑唆陛下与代国长公主的兄妹之情,代国长公主自也不会公然侮辱崔妃娘娘,这两位不结下仇怨的话,代国长公主何必掺合夺储?”
虽然说眼下想跟太子抢储位的,除了魏王还有赵王,但若非代国长公主的缘故,太后到这会肯定还在支持太子——那么局势又怎么可能恶化到让太子绝望的地步?
眼下太子倒是安全了,但这种安全纯粹是显嘉帝给的。
老实说本朝这场储君之争实际上从开始就不公平:皇帝是铁了心站在太子这边,皇帝又是大权在握乾纲独断的存在,所以魏王、赵王输的实在憋屈,他们不是技不如人,纯粹是靠山不如人!
纪粟把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赶出脑海,正要说话,却见简虚白摇头道:“你还是没看到重点:崔妃早在太子幼年时就对代国姨母起了杀心,而后代国姨母对她的公然侮辱更是在人前正式结下仇怨,这种情况下,皇舅顺着代国姨母的要求罚了她之后,居然就是不闻不问,俨然根本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自顾自的专心栽培太子——这样的做法岂是明君所为?”
但显嘉帝是公认的明君,那么他这么做当然有他的考量了!
至于是什么考量,简虚白微微冷笑,“你道受崔妃指使,意图谋害皇舅的那些人,是皇舅所遣吗?”
纪粟怔道:“难道不是?”
显嘉帝存心让崔妃落下弑君罪名,这不是简虚白方才告诉他的吗?
“料理崔妃不过是皇舅此番装病的附带之举罢了!”简虚白嘿然道,“若我不曾猜错,皇舅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眉绿等人——崔妃再愚蠢,终究久经宫闱,弑君失败的下场她不会不清楚!哪怕自以为是身处绝境,没有一定把握她也不敢冒这个险的,眉绿等人居然能够取信于她,你可想过,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见纪粟想问,他却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兹事体大,即使此刻四下无人,但还是谨慎些的好,待出宫回府之后再说吧!”
纪粟擦了把额上冷汗,却也不敢追问下去,只委婉劝道:“暖美人如今虽然没入宫闱,终究是有正经名份的宫嫔了,陛下待她纵然算不得宠冠六宫,但既然能够时常侍奉圣驾,料想也不会过得太差。公爷当年既然拒婚,如今又有了夫人,且夫人还有孕在身,这些日子独自支撑国公府,又牵挂着您在宫里的安危,这……”
“你听说我将解毒丸的事儿推在了暖美人头上,疑心我同她有什么首尾么?”简虚白原打算安置了,闻言不禁哭笑不得,沉下脸呵斥道,“简直荒谬!”
他要当真对暖美人有什么心思,哪怕为了前途之类的综合考虑不娶她做正妻,乌桓覆灭时,开口把她要到身边做个侍妾,冀国公也未必会拒绝。
毕竟那会苏家里应外合的计划已经为部分人所知,冀国公急于安抚各方,对于简虚白这个受害者的要求,怎敢不依?
简虚白当时没提这话,自然是因为对这位绝世佳人从头到尾就没什么想法——今晚之所以将解毒丸推到暖美人头上,也是事出有因。
“方才皇舅召见太子,太子去寝殿的时候不是命人来跟咱们说了一声,暗示咱们最好也去寝殿附近候命么?”简虚白沉吟了下,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虽然是问心无愧,但有道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泄露出去只字片语,传到宋宜笑耳朵里可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要跟纪粟讲清楚,到时候也多个人帮忙佐证和解释。
“想来太子是因为皇舅今晚醒来后,先单独召见了皇舅母,继而太子——以为接下来没准就是太子之下的晚辈们了。”
眼下除了年纪最小、自顾不暇的蜀王,以及被苏皇后借口“你伺候崔妃沾了病气”的梁王外,魏王、赵王也住在东暖阁里随时预备侍奉皇帝。
但太子再天真,也知道自己目前唯一的生机就在亲爹身上,而亲爹醒后先跟嫡母私下说了好一会话,才轮到自己——接下来如果按照身份尊卑以及血脉远近,再见魏王、赵王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灌输一大堆对自己不利的言论?
所以他接到召见后,没跟两个异母弟弟说,却把跟自己好的表弟简虚白喊上了。
届时显嘉帝同太子说完了话,若还想继续召见魏王、赵王,太子大可以劝说:“阿虚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伺候您,闻说您醒了,十分欢喜,此刻正守在外头,父皇可否念在他孝心一片的份上,先召他进来勉励几句?也好宽一宽他的心。”
且不说简虚白在几位帝甥里最得显嘉帝喜爱,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