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见没其他事了,理了理衣袖,正要说该出去了,忽听身后不远处“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姑嫂两个尚未回过头去,晚香已经一个飞扑——到底没能扑住落下来的匣子,听着“砰”声之后沉闷的“哐啷”声,晚香简直魂飞魄散!
也不只她魂飞魄散,已经转过身的姑嫂两个看到熟悉的紫檀木匣,也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簪子?!”
晚香这会已经恨不得晕过去了:“奴婢……奴婢把匣子放到柜子上,刚才开柜子拿东西,才、才才才把柜子关上,它它它……它就掉下来了!!!”
“快点打开看看,里头东西坏没坏?”宋宜笑这会可没心情听她说经过,提醒了一句之后,又安慰脸色煞白的小姑子,“匣子里搁了锦垫的,柜子也不是很高,未必会坏。”
聂舞樱咬着嘴唇,急步上前抢过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才打开,她脸色就变了!
宋宜笑在后面看到,知道不好,探头过去一看,果然:其中一支簪子,已然裂为三截,锦垫上还散了少许玉粉!
晚香吓得整个人都懵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小姐,不,县主饶命!县主饶命!求求县主饶了奴婢吧!”
——比翼栖连理枝血玉簪是前魏时候的古物,流传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单凭它的价值,晚香就生机渺茫了,再加上这对簪子还是皇后所赐,蕴含着苏皇后对亲生儿子与准儿媳妇的祝福,象征意义如此重大,竟在晚香手里出了事,晚香不死怎么可能!?
宋宜笑知道晚香的惶恐,蝼蚁尚且贪生,她这会求饶无可厚非,只是看着聂舞樱捧着木匣不住颤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一个耳光掴到她脸上,沉声喝道:“闭嘴!”
喝住晚香后,她强自镇定了下心神,小心翼翼的拾起断簪看了看,故作轻松道,“摔成粉末的地方不多,寻个巧手匠人,应该可以修得跟之前一模一样!”
晚香闻言暗松口气,眼巴巴的望向聂舞樱——聂舞樱这会脸色比纸还白,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她愣愣的望着断了的簪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滑落,过了会才低声道:“就算修好了,终究也是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