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隔了一层的衡山王府,郡主们死得死小的小,现在这几位郡主、县主,都是跟皇室已经没多少来往的宗室之女,在今天之前都没怎么跟长兴照过面,现在又哪儿有胆子跟长兴说笑打闹?
所以这场面能不安静吗?
看到何修仪进来,人群里略略骚.动了下,行过礼之后,那些郡主、县主继续端端庄庄的沉默。
而何修仪也不知道该跟两位长公主说什么,强笑着道了句:“殿下大喜!”
送上礼物,也跟着端端庄庄的不作声了。
好在两位长公主也没有跟她长谈的意思,自顾自的凑在妆台前小声说话。
半晌后,看看暮色将临,宫女进来,说是长兴长公主该梳妆了。
众人闻言忙让开地方,好让负责梳妆的宫女服侍长公主。
梳妆非常的顺利,结束之后,宫女看了看屋角的铜漏,建议长兴长公主可以在殿中小坐片刻:“再过一刻钟,殿下便可以起身去正殿拜别娘娘。”
何修仪等人闻言,都是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本来陪新嫁娘是一件很开心很喜庆的事情,但如果跟这个新嫁娘不熟悉、关系也谈不上好的话……就这么候在这儿,可就很没意思了。
而且何修仪当初的入宫是很政治的缘故,长兴长公主跟她叔父何谦的婚事呢也是纯粹的政治婚姻,这个就导致了,何修仪明明是长兴长公主长兄的小妾,她的叔父却是长公主的驸马——当初卫皇后说,哪有婶母嫌弃丈夫嫡侄女时,何修仪尴尬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会算算时间,心想总算马上就可以走了!
谁知好不容易熬到一应繁文缛节结束,又在徽仪宫吃了顿典型的宫宴,何修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奇宝宫,正要叫人去预备浴房,却有一名小内侍神情慌张的飞奔过来报信:“娘娘!不好了!长公主殿下在辞别帝后时,忽然呕血晕倒、不省人事!”
如果只是这事儿,这小内侍也不必这么急着来告诉何修仪。
重点是,“帝后令人上前查看长公主殿下时,发现长公主殿下袖子里有一只眼生的香囊,有人认了出来,道是正是今儿个早上姜才人给您的那一个!”
第五百五十九章 婚礼变丧礼(中)
何修仪闻言吓得差点瘫软在地:“那个香囊我明明让人收起来了,根本就没带到徽仪宫去——怎么会在长公主殿下的袖子里?!”
她的陪嫁侍女赶紧跑进寝殿,跟脚拿了个空盒子出来,脸色煞白道:“娘娘,那个香囊不见了!”
这下还用说吗?必是伺候何修仪的人里出了内奸,趁她们主仆前往徽仪宫时进寝殿拿走了香囊,又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混进了长兴长公主的袖子里!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长公主殿下出事儿,也未必跟这个香囊有关系呢?”侍女见何修仪惊怖欲死的模样,强自镇定的安慰道,“娘娘不要急,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说不定跟咱们根本没有关系呢?”
不过侍女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没什么底:那个香囊是她亲手放进盒子,搁在寝殿的妆台上的。内奸既然特意偷走了它,又弄到长兴长公主的袖子里头去,难道只是为了弄个恶作剧不成?
十有八.九,是想让何修仪顶缸,至少也是拖何修仪下水了!
事实也正如侍女所想的那样,片刻后,帝后使人将何修仪召到了宣明宫,责问她香囊之事。
何修仪又惊又怒又怕的说明了香囊的来历,以及强调自己绝对没有带它去徽仪宫,更不清楚这个香囊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兴长公主身上——之后姜才人等一干人自然也被带到了宣明宫中对质。
姜才人证实了何修仪的话,却道:“妾身后来就告退离开了奇宝宫,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何修仪听出她置身事外的意思,虽然知道姜才人眼下也帮不了她什么,心里到底一冷,下意识的看向上首的卫皇后——她知道长兴长公主是苏太后的亲生女儿,苏太后统共就一子一女两个亲生骨肉,自然是爱若珍宝。
这回长兴长公主出事,苏太后哪能不恨上她?
眼下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一直对她很是和蔼的卫皇后了。
卫皇后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喜怒,只平静道:“一块做的其他几个香囊呢?”
姜才人三人忙将自己的香囊解了下来,放到宫人端上来的漆盘内。
皇后道:“让太医瞧瞧,这几个有没有问题?”
太医仔细的检查了,然后摇头:“回陛下、娘娘,这三个香囊都没有装载过蛇蝎之物的痕迹。”
何修仪闻言一惊,脱口道:“难道长公主殿下……?”
“她袖子里的香囊里被放了一条毒蛇。”卫皇后淡淡道,“蛇因她的体温从冬眠中复苏,咬了她一口!”
顿了顿,“可怜的妹妹,她已经没了!”
皇后说着可怜的话,神情中却不见任何怜悯与哀伤,轻描淡写道,“这件事情本宫会查清楚的,何修仪,虽然本宫也不愿意相信你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但规矩不可坏。你且跟他们走吧!”
何修仪尚未回答,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充满了怒气与恨意的声音:“慢着!”
旋即苏太后扶着芳余的手,大步走了进来,厉声道,“哀家还没问话,谁敢离开?!”
卫皇后意思意思的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换了哀戚的语气,说道:“母后现在的心情,媳妇能够理解!毕竟太子前不久也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