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敲着桌面的手,问道:“四月在江南查的事情证据收集的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殿下吩咐便会立马有人站出来举报左相。”
娄沉点点头,“培养了几年,也是时候用她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又说道:“继续盯着左相府,同时拿我令牌带话给蒙跃,让她加强禁军对城门附近的巡逻,禁止任何人出城,无论什么身份一律不许,连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出去,否则让她提头来见陛下!”
寒冬脸色一正,伸手接过令牌便行礼退下。
等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之后,娄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书房。本来她是想直接回去睡觉的,但是饷婵吹娇罩星謇湓鹿庀履且坏胤鹤乓光的白雪又想起了白天那个一双小手冻得通红还在堆雪人的肉团子。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躲在被窝里哭。
——哼,他哭不哭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把政务处理好便行,其他的都跟她这个摄政王没有任何关系。他眼泪就是把皇宫淹了,她也有地方去。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脚却不由自主的带着她往暖宫去。又想着,自己一定是怕他哭成金鱼,才去的。要是他哭成那样,别人又指不定的要以为她在宫里怎么欺负他了。
都走到门口了,娄沉又在心底啧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闲的蛋-疼,别人说破了天,只要她没做她就问心无愧。何必来看他。
她转身就想走,守门的小侍看到摄政王来了,却赶紧过来给她掌灯照路引着她往殿内去。
“……”算了,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就当是为了先帝看一眼好了。
娄沉推门进去,陈安居然还没有睡,屏风后面的灯微微闪着亮光。
“殿下。”陈安出来,看到她倒是没有昨天那么意外了。
娄沉点了点头,出于客套还是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微弱灯光下陈安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事……殿下进去吧。”
知道她关心沈暖,陈安心底自然是高兴的,可以说这是她最想看到的场面。娄沉这个人面冷心也冷,从不轻易近人,现在能连着两次来看陛下,陈安想着这倒也是陛下的福气。若有娄沉一心庇护,对陛下对大沈都是一件好事。
她轻轻的推开门侧身让娄沉进去,自己则和昨晚一样守在外面等她出来。但是今晚却不一样,娄沉刚进去不久便沉声喊她去唤奉御过来!
第7章 生病中的肉包
娄沉进入内殿后也没听到昨晚那样压抑在被子里的哭声,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也就没点灯。
她站在床前借着外面的月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的呼吸声太重了。明显不是一个小孩子睡着后该有的。
娄沉探身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
她从外面刚回来,身上是一身的寒气,手也是冰冷的,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他铁定会被她冻醒或者缩着身子不碰她,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用额头蹭她的手心,贪婪她手上的冰冷。
娄沉唤了两句肉包也没人回她,便赶紧将门口的陈安叫了过来,沉声说道:“陛下发烧了,快去请奉御过来。”
陈安心里一惊,立马快步出门吩咐门口的侍卫快去请张奉御。自己站在门口看着夜里侍卫跑开的背影心底是一阵的内疚和后怕。她不该怀疑陛下晚上说头疼的话的,她如果再细心一些,陛下一定不会夜里发烧了,如果今晚不是摄政王过来,没有发现陛下发烧,那后果……
想着她晚上还对他说了那么严厉的话,陈安心底悔的要死,如果、如果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她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回到内殿,陈安用尽力气才稳住自己有些抖的不成样子的手,将宫灯点亮。走到床前看着灯光下面色绯红明显不正常的沈暖,瞬间红了眼眶伸手探他头上的温度。
陈安一直在殿内,刚才那一惊之后手心都吓出了冷汗。怕冰着他,陈安还特意将手擦擦,搓暖和了才去摸他的额头。
陈安心底想着的是好的,怕他冷。可是沈暖却不领情,他头热,现在只想要凉冰冰的才会舒服。当下便扭着头不愿意本来就热的额头上再捂着一个暖和的手。
“这、陛下这是嫌弃老臣,生老臣的气了?”因为晚上的事,陈安不由想的多了些。
娄沉虽然不知道她说这话背后的意思,但却难得开口说道:“不是,”看陈安没听懂,娄沉撸起袖子卷起来,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沈暖果然安静了很多,甚至还无意识的用额头蹭她的手心,“你手热,他不舒服。”
陈安这才伸手拍着额头恍然大悟,“这一心急就忘了这事。真是糊涂了糊涂了。”随后她赶紧让人去取凉水了毛巾过来。
娄沉坐在床沿上,耷拉着眼皮看着躺在床上跟只脱水的鱼一样张着小嘴努力呼吸的小团子,他鼻子不通,长时间用嘴呼吸嘴唇都干的不行,甚至微微都干的起了一层皮。
其实他上午在她书房打喷嚏的时候她就该多问一句的,不应该以为他是故意恶作剧就二话不说的把人给扔了出去。不然晚上他也不会烧的这么厉害。
毕竟他上午在外面冻了很久,小孩子身子本来就弱,会生病也很正常。
可是,娄沉想起书房里她刚说完再发出声音就将他扔出去后他就接连不断的喷嚏声,又觉得发生的太巧合,她不怀疑他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