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停在别处了?宁夏有点糊涂。
他带她再次穿过马路,她更是觉得走进了一团迷雾。
两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体之间,她微微使力向下压了压手臂,叶昭觉一边的肩膀随之下沉。他低眸看她,无声询问:怎么?
她问:“你把车停哪儿了?”
他说:“前面有个露天停车场。”
前面……
也就是说,原本就该过马路的。
宁夏一时间没能转过弯:“那刚才你让我过来就好了啊。”
“不好。”他果决地说。
“呃?”
沿着人行道的地砖前往他所说的露天停车场,她边走边微仰头看他,最近他的模样已深深刻入脑海,婆娑的树影下,光线那么暗,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视觉受限。环境越是晦暗,感官越是清晰。
嗯……他明明没有变化,可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好看了呢?
而他的好看在他紧随而至的话音里又上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他没有转眸与她对视,依然稳步前行,目视前方。
他握握她的手心,强调式地唤回她的注意力,“我都不嫌麻烦,你嫌?”
“……随便你。”宁夏噎一秒,反过来重重捏了他一下,哼唧一声,不再看他。
远处重叠的树影间点点光斑一闪一闪,她的心情也随之闪闪而动,泛起微微的甜。
之后连续几日,他都将车停在那个距离万斯年最近的停车场,然后,独自等在员工出入口外,像一棵安然屹立的树。
夜晚的风逐渐刺骨,他的手却是暖的。
宁夏闷头走路,憋了许久,看着路面嗓音有点压抑:“以后你别来接我了。”
他停住脚,宁夏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听见自己几不可闻的声音。
过了会,她鼓起勇气抬头,用正常的音调对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注意影响,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既然在意,那以后干脆别来接我,你这样站在门外影响是一样一样的好么?”
她让自己的态度尽量委屈一点,摇摇他的手,“叶哥哥,我好难做呀……”
好心疼你,你知道么?
她埋在心里,不说。
叶昭觉先是沉默不语,只单单看着她,而后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笑了,手在她微凉的脸颊上轻柔一掐,头一低,高挺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耍心机的时候会频繁眨眼?”
“……”宁夏心头一热,被揭穿的尴尬倒是其次。
面上迎来热热的吐息,清冽而干净,一丝烟草气息也无。她忽然记起,他说他可以戒。
他那张越来越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甚至因为离得太近,除了他深深的眼波,只能看见鼻梁的一点轮廓。上回就很想双手捧住他的脸,此刻,这个念头更是蠢蠢欲动。
她将手从他手里抽出,由于被他长时间握着,那只手尚有余温,而另一只就温度远不如它的同伴了,在冷风中被吹得冰冰凉。她快速相互搓了搓,继而贴在他两边脸颊上。
和她掌心的温度相比,他的脸也是热的,真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暖?
“你是暖炉么?”宁夏手腕一动,嗔怨地在他脸上揉来揉去,“你一定是拆台牌暖炉,老喜欢拆我台”
叶昭觉忽然抬起手分别按住她的手背,热源丝丝涌来,两只手背渐渐温暖。
“你老老实实说话,我还有机会拆你台么?”
……照这么说,还是她的不对了?
狡辩
宁夏忿忿不平,很快,她注意到那双幽深幽深的眼眸里隐有笑意,她想,不给他点厉害尝尝,那岂不是以后都会被吃得死死的?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抿唇一笑,捧着他脸的手向下施力,把他干燥的嘴唇送到自己嘴边,重重吻住。
她睁着眼睛,清楚地看到他略惊讶地瞳孔扩张。那么细微的一个变化,令她开心得如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