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问道:“我先给你看个诊,你需要单独的空间吗?”屋里人不多,除了诗柳还有双子在。
张淑楠直接伸出两手:“没关系,之前有苦恼的时候都是跟母亲和表妹倾诉的,表妹信得过你,我就没有不放心的。”
云宁点头,没有直接诊脉,而是将袖子往上捋,看她手臂的毛发情况,而后才双手诊脉。
“月事不调?”
“嗯,”张淑楠的眼睛亮起来,“早几年开始出现延后,现在如果不喝药,都不会来,太医院的太医说是先要减重,病才能好,可是我就算是运动了、不吃东西,体重还是没有一点变轻。”
云宁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收回手,笑着安抚她:“问题不算太重,主要是痰湿壅盛,困在脾阳,导致运化失常,肾阳不虚,但却被湿气阻滞,不能升发,痰湿下注,壅滞冲任,故而月经停闭,这其实是一个恶性循环,多管齐下方能见效快,这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有一个大的改变了。”
她本来还担心是多囊卵巢综合征,那就真不好说,不过问诊和看诊后发现特征很不明显,可以确诊下来是痰湿阻滞型的闭经证,主要还是因为肥胖引起的,张淑楠长期喝中药,苦伤脾胃,导致运化不畅,减重的方式也过于随便,故而喝了那些药还是没什么效果。
接下来系统地给她进行减肥疗程,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很健康地瘦下来,再配合外用内服,脸上的痤疮和肤色改善后,变化一定极大,刚才可是特地看了她手臂的肤色,还是很白嫩的,正所谓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她五官也不差呢。
张淑楠听到这话后,垂着头,双手捂着脸,忽而传出了啜泣声,唐诗柳紧张地说:“你放心,姐姐的医术很高,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的,你不要灰心,这次我们都陪着你。”
张淑楠哽咽道:“我就是知道顾小姐有多厉害才高兴哭的,你是知道我这些年有多苦的,每天喝汤药,喝得吃什么吐什么,为了变瘦,忍着不吃东西,可就这样还是一斤没瘦,我一直这样也无所谓,倒是我家里人比我更不好过,害得母亲日日为我操心,父辈们为官清廉,我看病花的那些钱就给家里造成很大的负担。”
唐诗柳给她擦泪:“好在你家人口简单,要换成是我家,你这么糯的性子,是有钱喝药了,可也早让那些女人给挤兑死。”
云宁提醒着:“你也别开心的那么早,要知道,三个月后外人有多惊艳,你这三个月就得有多艰苦,减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不是你再喝三个月药就能解决的事情。”
张淑楠用帕子擦干眼泪,坚定地点头道:“顾小姐,你放心吧,我知道的,什么苦我都能吃。”
“叫我云宁吧,淑楠。”看着她露出笑容,云宁心里突然间有些不忍,接下来她可是要受罪了,“我建议你最好暂住我这里,家人随时都能来探望你,一则方便我监控你的状况,二则省得你家人心疼你,破坏了计划。”
女孩子要想狠心减肥,哪怕是因为体内激素导致见效不大,也总是能减下去一些的,张淑楠肯定是家里人都心疼她,一边说着要这么做,另一边又不忍心真的这么虐她,她一个女孩子又没吃过什么苦,也容易半途而废,现在有人监督着,每天还要加上练习马球,运动量也足够了,等她瘦了下来,有了漂亮的感觉后,她自然不会再容许自己变胖的。
张淑楠对她的所有要求都无条件同意,云宁就开始跟双子交代了,由她们两人负责张淑楠的整个减肥疗程,将要点都提出来,再让她们整理成方案。
当天,张淑楠就直接入住顾宅,吃上减肥餐,开始各项瘦身运动,还有药丸子、扎针、药浴等等治疗,从此,她每天最幸福的也许就是能在按摩完后睡个死沉吧。
过了正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她们也练习得能骑着驴打球了,高头大马是能上,却是不敢激烈地运动。
马球,顾名思义,骑着马击球射门,是一项在大周朝上层阶级中十分流行的运动,虽然平民百姓中蹴鞠更风靡,但也都以能看一场马球赛为荣。这项运动也不限于男子,不少贵族女子也十分青睐,除了专门培养打马球的宫女、仆人用以表演比赛外,自已也会经常下场,由于运动激烈,外加好马不易得,女人们更多的是用驴来代替马。
马球主要流行于军队和宫廷贵族,霍子衡和霍青山自是精于此道,特别是霍子衡,无论骑术和技艺,还是策略布局,鲜有人能出其右,知道云宁要参加后,他自觉地担当起总教练,当他不在时,则由一位张家专程请来的擅长马球的女子按照他的计划执行训练。
城内只有皇宫里有马球场,她们只好借用了侯府的教场来当练习场地,霍老夫人常常见着几个姑娘在那跑来跑去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看云宁也和蔼多了。
这样的事必定是少不了谢斯年的,他都快成了她们球队的一员了,端茶递水的不说,还经常在言语上鼓励张淑楠,就是唐诗柳,俩人间的斗嘴都少了很多,借此机会,他还根据几人的状况开发了新的护肤产品和香薰用品,被唐诗柳取笑他在女颜上的天赋真是无限量。
马球比赛固然刺激好看,可当置身其中时真是很不容易,别说掌握运球路线和进攻权这些了,单是稳住自己,在激烈的比赛中避免意外就足以让几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