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到白月戈提裙下来,魏泓图就笑着走过去宽慰她:“夫人今日英姿飒爽,为夫看得甚为痴迷。”
白月戈也知道魏泓图此话的用意,便勉强笑了笑,答道:“让夫君见笑了。”
魏泓图伸手拉住白月戈,眼中情意绵绵:“我与夫人的情意,即便不挂在月老庙前,那也是头一等的。”
白月戈正要答话,钱多多却凑了过来。
顶着一脸天真无害的表情,钱多多将白月戈的手拉到自己手中,说道:“姐姐方才那一手射灯真是厉害,妹妹起先都还没看清楚是如何灭灯的呢!”
魏泓图的手尚在半空中,被钱多多这一中途相夺,他便顺势放了下来,满面欣慰地看着自己的一妻一妾:“月戈确实厉害,多多你也有你的独特之处。方才只有月戈选了花灯,多多也一道去选个吧。”
看着钱多多就这样借助自己把魏泓图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白月戈心中仅有的一点赏灯兴致都没有了。
她今日出来本就是被钱多多那盏嫦娥奔月灯坏了心情,见到苏陌素的时候本是想趁机发泄一番的。可方才……
白月戈扶了一下胸口,目光往苏陌素那边看去。
苏陌素已经从台下走了下来。她与花清越言笑晏晏地站在一起。
大抵是感觉到了白月戈的目光,苏陌素回过头看了一眼。
见到白月戈的脸色郁郁,苏陌素扬起嘴角,回以她一个甚为阳光明媚的笑容。
白月戈吸了口气,把头扭开。她觉得今日实在不是自己的好日子。大抵就是朱国人常说的,出门没看黄历吧。
因为白月戈不再纠缠,苏陌素和花清越自然就不同他们再同行。
又恢复了两人行的苏陌素心情着实不错。她见花清越一直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便率先开口问道:“夫君不担心我会输吗?”
“我夫人是个自有盘算的人。即便是输,也是有利的输。”花清越瞧见苏陌素脸上那一丝少见的畅怀得意,心情也跟着明媚万里,“夫人如今赢了,也是早在你鼓掌之中的。”
苏陌素没有想到花清越会这样不加掩饰地夸赞自己,她起了一丝恶趣味,故意说道:“那夫君可是太信任妾身了。要知道,方才妾身差点就把你输了出去。”
“大皇子妃在高台上兴之所至,又新添了个彩头。若是陌素输了,就要喜迎她挑的佳人入花府。”苏陌素抬头望向花清越,不想错过他的一丝神色变化,“听到这里,夫君会不会觉得妾身胜了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花清越面色中流露出些许思索的意味来:“大皇子妃选的佳人,肯定是符合她喜好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显然那都是一些上攀下爬的女英杰。为夫消受不起。”
他低了头,将呼吸吹到苏陌素的耳边:“为夫喜欢夫人这种,弹指间就定人生死。又温柔,又要命。”
最后六个字花清越说得非常轻柔,那种轻柔里嚼出几分独特的旖旎来。
被耳边的热流吹着,苏陌素本就有些痒痒的。听了这后六个字,她脸腾地就红起来,抬手就揪了花清越一下:“夫君说的什么话,我莫不是个刽子手不成,还要了别人的性命?”
花清越看着面前娇嗔的苏陌素,心中说不出的喜欢。他一直想念她真实的模样。她如今面上有着一层遮掩,又将自己的性情压抑了个七八有余。平日里与苏陌素相处,花清越总觉得那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她。
可现在面前这一个,虽然面容上还是有所掩盖,但眼睛里的一颦一笑却这样生动真实。他知道她的欢喜、知道她的恼怒。
更让花清越心中说不出舒怀的是,这样的苏陌素是独属于他的。只有他见到了。
“夫君?”苏陌素觉得今日的花清越实在笑得有些多。
她不能明白他的欢喜来源,自然就觉得这笑意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夫君不回答,我可就不理你了。”使小性子的话便脱口而出。
花清越这才拉住苏陌素,解释起来:“为夫可没有将夫人比成恐怖的侩子手。只是为夫喜欢看到这样的夫人。”
苏陌素回望过去。
花清越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苏陌素的额尖,慢慢说道:“今日的夫人很好,不喜欢的人就狠狠反击回去。她想给你一个耳光,你就重重先送她一个排头。”
苏陌素没有想到花清越竟看到了自己心里去,她低声答道:“夫君不害怕得罪大皇子吗?”
“夫人今日委曲求全,让大皇子妃作践了,我们就与大皇子不会为敌了吗?”花清越答道。
苏陌素咬唇答道:“不会。他们注定与我们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