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就是这样一动不动的花清越,才让苏老夫人内心有一种挫败感。她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话而心生感激,也许心里还在耻笑自己。
苏老夫人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发烫起来了,她想斥骂,却又怕更加落下笑柄,只能催促抱琴道:“就这样把我的话同你家小姐一字不动地回禀了吧。”
“快去!”声音还是压着怒火,但话语已经有些急切了。
抱琴也知道这趟差事无论如何都是完成不了,只能应了一声,便告退下去。
苏老夫人的房中又恢复了起初的安静。那雨水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而与苏老夫人隔开不远的房中,苏闭月听了抱琴的回禀,举起手中的茶盏就要砸下去。
侍棋死死抱住,劝道:“小姐,您不能砸啊。您要是砸了这茶盏,可要惊动老夫人了。”
“哼,我砸不砸,她都知道了。”苏闭月已从抱琴的回禀中完全听出了苏老夫人的意思。显然这偏心的老太婆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一如既往地护着苏陌素。
同样是庶出,还样样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苏闭月胸口气得起伏几下,如何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她指着那桌上的锦盒说道:“你把那盒子拿过来!”
抱琴立马捧了过来。
苏闭月双手接过锦盒,眼睛死死瞪着锦盒里的东西,咬着牙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去给我把药买回来,一个给我死死盯住那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花清越今天走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有事
听了苏闭月的话,抱琴和侍棋两个人对望一眼,同时跪倒在了地上。
“小姐,您还是再想想吧。”抱琴联系那晚苏闭月问她的几个问题,已经完全知道自家主子此时的想法了。她不敢劝,却又不敢不劝。
今日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四姑爷对自家小姐有半分半毫的其他意思,就不会闹得老夫人都知道了。
侍棋跪在地上,附和着抱琴点头,却没敢出声。
抱琴看出来的事情,她当然也看了出来。可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她心里更清楚。劝,恐怕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果然,苏闭月恨得咬牙切齿,她伸手就拉着抱琴的袖子把对方扯了过去。
手不停地在抱琴身上揪着,苏闭月骂道:“小蹄子,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害怕被我连累是吧?我告诉你,你不给我做事,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出去卖掉!”
“小姐,抱琴不敢。抱琴只是担心小姐。”抱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哭出来。她知道自家小姐如今只揪自己的手臂,就是还顾忌着两分避人耳目。
如果她哭得眼睛红肿,左右要被人看出端倪了,她家小姐就不是这样的惩罚自己了。
苏闭月手下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一边骂抱琴,一边瞪侍棋:“侍棋,你去不去?”
侍棋心中已经飞快计量一番。尽管买药、下药都是要被连累的事情,但买药的还可以说不知道是用到什么人身上,甚至还可以死咬着不知药效,下药的可就那么好脱身了。
她磕了个头,冲苏闭月表忠心道:“侍棋这就去买药。”
“嗯,你速去速回。”苏闭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她恶狠狠地瞪向抱琴,叮嘱道:“收起你这怕事的模样。到时候四小姐那边,我会自去拖住。你只要找着机会,把药送到四姑爷口中就是了。”
抱琴知道事情无可转圜,只能苦苦地应了一声是。
苏闭月望着抱琴这不情愿的模样,还想开口训斥,却听到门外有些响动。
“是谁?”她厉声斥道。
抱琴连忙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花娘子站在门外三尺的地方,身边再无旁人。
抱琴忙跑进雨里,替花娘子撑伞。她问道:“花娘子怎么一个人过来了,秋儿没有跟过来?”
花娘子根本没有搭理抱琴,而是指着不远处的地说道:“替我把那个捡起来。”
抱琴顺着她所指望过去,只见地上有一支笔。看来方才是那笔掉到了地上。她忙捡起来,还给花娘子。
花娘子接过笔,将它插到药箱旁边。那药箱插笔的位置不是很深,想来方才是不慎掉了出来。
抱琴偷偷望了花娘子一眼,期待她说两句解释话,又期待对方不说。
花娘子的性格出了名的冷淡刻薄,如果为了一支笔都同自己这个丫鬟解释,恐怕才是听到了什么。如今花娘子依旧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模样,想来刚刚只是意外。
苏闭月隔着雨帘也看清楚了花娘子和抱琴的一系列动作。她淡笑着迎花娘子:“有劳花娘子了。那些小丫鬟也真没有规矩,竟然让花娘子一个人冒雨前来。”
花娘子走进房中,将药箱放到桌上,没有回答苏闭月的话。
苏闭月又刻意说道:“抱琴,你去问问,今日刘妈妈房中有那几个小丫鬟,都给罚了这个月月银,太失礼了!”
花娘子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里面的工具来,对苏闭月的话根本就置若罔闻。
苏闭月心里微微松懈一些。
“脚痛?”花娘子一边问,一边伸手去碰触苏闭月的脚踝。
苏闭月其实根本没有扭到脚,她在雨中那趟摔是假摔,脚自然没有什么大碍,真正痛的是脖子。
“劳烦花娘子了。”苏闭月客套地重复了一句。
“这里?”花娘子按了一下苏闭月的左脚脚踝,并没有感觉到问题。她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