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的话……难道在找锁龙井?”
虞姣从锁龙井逃了,复勘现场也说得通。
“在酒店和医院找锁龙井?”孔宣摇头,谟多搜的可不止水下,几乎岛上所有虞姣踏足过的地方他都转了个遍。“他在怀疑妖蛟身上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会随着妖死而消失的,所以应该不是术法,更像是……”
“法宝吗?”龙渊支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孔宣沙滩裤上的抽绳,抽松-系紧-系紧-抽松——
“她的兵器就是两只爪子,被我砍断一只戳烂一只,还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改良献舍咒术的秘方吗?”
你爪子这么欠,是不是也找砍?孔宣拍开他的手,“如果不是秘方,而是某种法器呢?妖蛟并不擅长设咒画符,魅音和献舍都是从海鲛族那里抢来的,想提升战力只会把自己乱七八糟嫁接一通,像改良咒术这么需要技术含量的业务他们搞得来么,还是有现成的拿来便用更适合他们。”
“所以这种法器,应该能在献舍时护住原身的生魂……对了,会不会虞落雁的生魂能在被占舍后若干年还维持不散,甚至没有损伤,就是因为那件法器始终在妖蛟身上?而那些无法持续接触法器的生魂,短期还可以,时间一长就会像苟全胜那样魂力衰竭而亡。”
“这听起来怎么和……”龙渊蹙眉凝思,“和魔魂藏身在雨神像腹中,借雨神的信仰之力维持魂魄不灭有那么点儿相似?”
何止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世间夺人性命的器物和方法多如牛毛,但润养魂魄就只两种方式,孕育或者修行。
修行靠自己,孕育的话,除了母亲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泽被苍生、润生万物的雨神娘娘。
“她……明明已经死了!”龙渊攥紧拳头,指节的皮肤绷得发白。
孔宣在他手背上用力抽了一巴掌,“你是她儿子,她在你心里应该一直活着。”
“她又没养过我!是你把我养大的,我只认你一个!”
孔宣被他气笑了,照着他头顶龙角的位置一戳,“叫爸爸!”
龙渊:“!!!”哼!他拧身坐起来,给了孔宣一个后脑勺,好气!
“宝宝,想知道答案就要亲自求证一下,真相不是靠脑补的。”孔宣拍拍他肩膀,“我觉得有一个办法,能将你蜂窝状的脑洞都糊上,要不要试一试?”
龙渊偏过半张脸,“你刚叫我什么?”
“……”当我没说!
孔宣双掌交叠,缓缓自丹田结出一团法印,旋即一个下压的动作,轰——厉风乍起,在脚下的沙滩上吹出一片纹路复杂的符文,两人恰好位于圆符的中心。
“这是什么?”
“守心阵,”孔宣答,“原本这阵要依附道家八卦镜,咱们这儿只有和尚没有道士,幸好整个蓝岛就是一面八卦镜。人在此阵,妖鬼莫近。”
龙渊一瞬便听懂了孔宣打算做什么,手一伸堵住他的嘴,“这种事儿还是让我来,你不行,谁都不许上,未遂也不行,想一下都不行。”
孔宣被他遮了半边脸,眼睛瞪得老圆,什么跟什么,在说正经事好吗?你又乱想些什么五颜六色的!
孔宣做守心阵,是想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体验一次献舍,只有亲自实践才能记录到所有的细节,发现其中的奥秘。有了这个阵,再加上旁边有最信任的人守阵,基本可以万无一失。
那句话什么来着?龙渊翻相册找劳伯发给他的那张冰淇淋店宣传单,找到,找到了。
“嗯……我的愿望是……”
孔宣:“请跳过无效步骤直接说重点。”
“我的愿望是余生都跟孔宣一起度过,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
孔宣:“你再不说重点,这阵快失效了——”
龙渊郑重地许了心愿,才念出那一长串咒文。
原本在海边撅着屁股挖沙的梅罗忽然感觉心脏一紧,脑袋嗡地一震,像给人敲了一闷棍般钝痛起来。缠在他手腕脚踝上的咒锁同时发出示警的白光,梅罗艰难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魔魂没有立即回答,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召唤和吸引,如同毕生渴求,几乎不用思考便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和占有。
幸好,幸好梅罗的身体像一只人形乾坤囊,在咒锁的作用下将他牢牢禁锢在躯壳里,他并没有离开这具身体。
-“好得很!你……很疼吗?”
“没有,你放松点,我不疼。”梅罗感受到了脑海中撕扯的力量。
魔魂不再挣扎,试着重新控制梅罗的身体,“你累了,我来挖一会儿。”
咒锁的白光黯淡下去,梅罗甩了甩头,“唔,好多了,可能刚刚低头太久了,我要休息下。”
同时,龙渊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枚水滴,那水滴如同水晶般通透晶莹,仿佛吸饱了周围所有的光,温润璀璨。
“就是这个?”龙渊探手,小心翼翼尝试触碰它,又总觉得它就像泪珠或朝露一般脆弱,一个不小心便会消失不见,他只好悬着手接在水滴的下方,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它滴落消失。
那水滴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像眼泪一样往龙渊的手心滴落下来。啪!
龙渊下意识曲起五指,将水滴包裹在掌心里,沁凉的温度沿着他手掌和小臂涓涓流淌,仿佛一股真气流遍全身。那水滴是冷的,流到他身体里却渐渐暖起来,似有浪潮涌在心头。
“龙渊?”孔宣见他双目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