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儿:“一百两。”
林芳洲:“五十两。”
春露儿:“成交。”
林芳洲感觉自己似乎上当了,她小声嘟囔着,“你也太黑了,让小元宝尿一次也才赚十两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开始吧。”
“现在?天还没黑呢!”
“就现在,你多叫几次,天就黑了。”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春露儿倒也不含糊,躺在床上很有技巧地叫了起来。
林芳洲坐在桌边吃她做的那一桌子菜,一边吃一边喝酒。
沈二郎等一干人躲在墙角下听到里头这么快就开动了,都坏笑起来。
韩牛牛因为是个丫头,早已被打发去别处玩,十七坐在树上,又淡定又忧伤地看着夕阳。
彼时金乌西坠,桔红的阳光落入院中,打在院中人身上,他们听着听着,突然发觉身上的阳光被一片阴影挡住了。
几人抬头,却见三皇子赫然立在院中!
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呼啦啦跪了一地。
房外一片沉默无声,房内一阵淫声浪语。
沈二郎偷偷抬头,见那三皇子脸色十分吓人,仿佛随时可能抄刀子砍人。他心觉不妙,刚要开口提醒里头的林芳洲,哪知三皇子比他快了一步,冷冷说道:“闭嘴,滚。”
几人马不停蹄地滚了。
云微明立在院中,一动不动,看着那扇门。
女子柔媚而yín_dàng的叫声还在继续,那叫声仿佛一把又钝又沉的凿子,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凿碎他心底那所剩无几的一点痴心妄想。
余下满地的万念俱灰。
他心如刀割一般痛苦难忍,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十二有些担忧,“殿下?”
云微明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邪火,毫无理由地烧遍他全身,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或许他什么也没想,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忍了,他宁可死,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承受这样的折磨。他突然一伸手,“仓啷”一声把十二的佩刀拔出,冲上去一脚踹开那扇门。
轰——随着门板摔下去,他看到了里头的情形。
没有他以为的那种令人绝望的画面。林芳洲正坐在桌旁吃东西,听到响声,吓了一跳,筷子都掉在桌上,撞在杯盘上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响。
她瞪着眼睛傻乎乎地扭头看他。
嘴边还挂着粉条。
那一刻,云微明仿佛从地狱走进了天堂。
冰寒彻骨的心房,突然就春暖花开了。
春露儿衣衫完整地躺在床上,见他突然闯入,她往床上缩着,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你做什么呀……”
云微明看看林芳洲又看看春露儿,“你们?”
吸溜——林芳洲把粉条吸到嘴里,拍了拍胸口,抱怨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吓死我了!你拿刀干嘛呀!”
“我……给你看看,这把刀,好看吗……”
“好看你大爷啊!”林芳洲快气死了,“谁会觉得刀好看!”
云微明把刀往身后一抛,十二扬手接住。然后云微明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玩。”
“玩?”
“对啊,”林芳洲眼珠子转了转,飞快地扯了个谎,“我想养鸟,又不能养,就让春露儿学鸟叫给我听。”
春露儿翻了个白眼,此刻真恨不得拧死林芳洲。
云微明没有拆穿这拙劣的谎言,他只是走近一些,轻声说道,“跟我回去。”
林芳洲问道:“沈二郎他们呢?”
“都走了。”
林芳洲摇摇头,又问,“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抓起她的手,用力握着,拉着她走出房间。
变故来得太快,莫名其妙,都走了。春露儿追出去,立在门口扬声说:“你们……还没给钱呢!”
一道声音从树上传来:“他欠你多少钱?”
春露儿仰头,见有个白衣人,稳稳当当地坐在树冠上,她答道:“五十两!”
树上便飘下来一张纸,如同羽毛一般,缓缓地落下来,风一卷,飘乎乎不知要飞向何处。春露儿跑过去抓住它,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有些高兴,仰头道:“多谢官人。”
树上却已经空空如也,只余下犹自晃动的枝叶。
她差一点以为方才是幻觉,幸好有手中的银票作证。她把银票收进怀里,贴身放着,然后摇摇头道:“一群神经病。”
……
林芳洲被小元宝扔进马车里,韩牛牛也被找回来了,此刻在马车里陪她。
韩牛牛撩着车帘,偷偷地看马车外的三皇子。那骏健的白马,优雅地迈着蹄子,从容地跟在车旁。马上的人神态悠闲,眯着眼睛,唇角轻轻扬起。
林芳洲韩牛牛:“怎么样?”
韩牛牛:“好像在笑。”
“怎么办,我感觉他猜到了,他那么聪明。”
韩牛牛安慰林芳洲:“猜到就猜到吧,小公子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公子不要担心。”
“唉,”林芳洲叹了口气,“这种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人多了,不管有心无心,总是容易败露,还要连累人。”
“现在也是没办法呢,公子放宽心。”
“你说,他会不会生气呀?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他隐瞒此事。”
韩牛牛想了一下,摇头道,“难说。”
林芳洲心虚地回到家,下车时小元宝将她扶下来,她正要回自己住的院子,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