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杨这几年去哪儿了,为什么回来了,谁给何畅介绍明浩杨,也得问你吧,是不是,好好给我们路少说说。”
“一鸣,你听我解释。”
路一鸣一拳朝翟猛挥上去,他一听喂药两个字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忘不了那个场景,眼睁睁地看着明浩杨身上一个又一个人的更迭,他却无能为力,连冲上去,把人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翟猛被路一鸣一拳砸的吐了口血,额角也青了一块,他扶着墙站起来时,薛熠冲了过来,两人扭打在一处,路一鸣被薛熠一拳打退了好几步,连带着整个人都把三四个垃圾桶撞倒了,他撑着地爬起来,手腕上都是血,薛熠身上也落下不少骇人的印记,眼角被路一鸣的拳头砸青了。
路一鸣揪着他的领子往他脸上捶,两个人左一拳右一拳,一拳比一拳狠。
从酒店门口打到大厅,老板看着自家的桌椅被推翻,连忙喊人报警。
最后翟猛也不拉了,他左挨一拳,右被踹一脚,一把怒火从胸前烧到头顶,一拳打向路一鸣,一脚踹向薛熠,硬生生夹在两个人中间挨了很多无谓的拳头。
三个人喘着粗气对立而站,脸上都挂了彩,路一鸣的右眼被薛熠打青,手腕还在不停地滴血,翟猛脸上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还没等消停,薛熠从地上捡了两个空掉的啤酒瓶,一左一右抓在手里,c,ao着啤酒瓶就冲向路一鸣,翟猛反应迅速,他站得又离路一鸣近,立刻侧身挡在路一鸣面前,紧咬牙关生生扛了薛熠这一下。
酒瓶应声而落,碎裂的玻璃渣从翟猛的头顶狂乱地爆开,殷红的鲜血从发际线流出,翟猛撑着桌子,歪了一下身子,薛熠暗骂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扶,路一鸣已经冲了上去,他一把扶住翟猛,翟猛已经晕了过去,一米九的个子想扶起来,真不是件容易事:
“翟猛!我c,ao!”
“薛熠你他妈看哪儿砸呢?!”
“妈的!我怎么会知道他冲过来!”
他们三人正面闪着一束光,红蓝相间的,发出异常熟悉的声响——警车。
“喂,斐哥。”
卢敬希在员工宿舍里写着文件,他把东西整理好,洗完澡已经过了12点,他身心俱疲,也难以去揣测翟猛这一通电话的用意,他只能好好工作,他不是衣食无忧的少爷,他要养家,他每个月要把生活费打进父母的卡里,日子过得拮据困难,能和薛熠交往,已经花光了这大半辈子的运气。
“你来皇冠酒店一趟,我女儿突然高烧。展总这里,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信息量大到来不及反应,许文斐就挂了电话,卢敬希立刻收到了信息,定位,离公司不远,但赶过去也要半个小时,他立刻套上衣服,关电脑,拔了电源就冲出家门。
等卢敬希抵达时,许文斐已经走了,展星迟喝趴下了。
卢敬希从来没见过展星迟趴在酒桌上,显然是招架不住,枕着手臂伏在桌上。
几位老总跟张经理在喝,张经理也只能抵挡一阵,对面的老总见卢敬希这个生面孔显然有些不开心:“老张啊,你们公司里派来这么个愣头青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老王!”
“怎么可能,王总,小许不是家里突然有急事吗。”张经理陪着笑,赶紧给卢敬希使了个眼神,“来,王总,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小卢。”
“王总,敬你!”卢敬希二话不说就把外套脱了,他哪还有什么扭捏的余地,接过张经理倒满的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他刚要倒第二杯酒,旁边突然落下一道y-in影,递上一杯酒,与王总的酒杯碰在一处:“王总,老喝啤酒也没意思,换白酒吧。”
卢敬希侧首望向展星迟,他脸上神色不变,以不变应万变的架势,王总也不输阵:“展总休息好了?那咱们继续啊。”
“不醉不归!”
张经理去买单,卢敬希送走东倒西歪的王总和秘书,又折返回了包间,展星迟又趴下了。
卢敬希灌了不少白酒,他此时昏昏沉沉,但状况比展星迟好,展星迟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卢敬希也不敢上前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拍了拍展星迟。
但他隔着衬衫都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他想起上次去华洛吃饭,展星迟就在咳嗽了,展星迟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他又探出手想去触碰展星迟的额头,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
他只好不停地拍展星迟:“展总,展总。”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卢敬希还没看过展星迟睡着的样子,只是如果真是发烧睡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合上,浅浅的鼻息起起伏伏,修长的手悬在桌边,袖口露出的手腕还是戴着一只表,是卢敬希没见过的一只新表,他还没来得及再去拍展星迟,展星迟就自己咳嗽咳醒了,他咳得仿佛要把身体内部的器官都干呕出来似的,颈脖连着脸都涨红起来,卢敬希一时手忙脚乱,只能倒了一杯茶递给展星迟,展星迟接过水,喝了一口,勉强不咳了,抬眸望向卢敬希:“从我衣服口袋里,拿两颗药来。”
卢敬希从展星迟外套里拿出两颗药,递给展星迟。
展星迟把药放在掌心,仰头就灌了一口水闷了下去,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显然还有些难受:“卢敬希,你过来。”
卢敬希朝展星迟走了两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