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够意思啊。”
“我等会儿要去猎兔子。”
卢敬希目光一转,看见一个身着水手服的男孩,他个头不高,清纯动人地闪着一双氤氲水汽的大眼睛,也端着酒盘无辜地四处搜寻,一副刚来不久,不熟悉地形的样子。
一个褐金卷发的少年打扮成古希腊天使的模样,背后一对圣洁无暇的翅膀,赤足走在浅紫的地砖上;两三个身穿浅灰西装的男人坐在中年女子身边,有说有笑,时而倒酒,时而殷勤地伏在女人耳边低语些什么,逗得几位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翟猛凑近卢敬希,侧首看向他,音乐不吵闹却燥热:“敬希,怎么样,还满意吗?”
“嗯,学长,我……”
“我还是回去”几个字还未说完,翟猛就不再转头看他,低迷撩人的音乐一转为激昂的舞曲,灯光也随舞曲变换起来。
卢敬希有些坐立难安,这里既不是他能消费起的地儿,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太过狂野霸道,也太过赤裸裸。
他根本没心情寻欢作乐,他不是这帮少爷,无忧无虑。他还没联系上薛熠,还没好好问清薛熠为什么要让他辞职,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一次次把他抱紧,又一次次把他推远。
他不明白,想不明白。
紫红灯光营造旖旎暧昧的气氛,耳边是轻佻的音乐,仿佛一把羽毛在脸颊边轻轻撩过,鼻息间是并不浓厚的脂粉味,舞池闪耀夺目,卢敬希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实在过于露骨开放,饶是他是个弯的,此时也完全招架不住这香艳火辣的舞蹈。
这家店的老板实在太会做噱头,这儿的少年、青年甚至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各有特色,让人过目不忘,简直如虎添翼。
卢敬希还未惊讶于此处的奇珍异品,就看见远处几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这里的卡座不同于别地,离舞台最近的vip座席只有一张仅能放酒的圆桌,周围一圈是柔软宽大的深紫沙发,沙发不矮,有半人高,围着中央的圆桌形成一个闭合的沙发圈,朝翟猛招手的一位,个高腿长,身上还拥有鲜有的少年感,米白黑线的t恤自然随性,海藻般卷发微微遮住双眼,右耳耳钉闪着奢靡华丽的光芒,抱怨地嘟囔:
“才来,等你半天了。”
“路上车堵。”
翟猛朝这位眨了眨眼,收回搭在卢敬希肩上的手,极为亲昵地抚上他的脸颊:“人都到齐了吧?”
“那不就等您了吗。”
“嗨,翟少!”
“畅总,好久不见。”
“翟少这个头型不错啊,比以前的好。”
“行了,少拿我开涮啊。”
翟猛笑意盈盈地搂过刚才的男人,落在他的额上一吻,温柔低语:“这段时间想没想我?”
“想啊,想的这儿都疼了。”
那长相身材都相当出挑的男人牵起翟猛的手就要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带,翟猛还没回过神,一个掩藏暴怒的冷哼在背后响起:
“翟猛,你他妈当我死人呢?”
薛熠不知道翟猛把路一鸣卢敬希都叫上了,其实他对这个明浩杨也没什么兴趣,除了腰细屁股翘ji,ao床浪以外,没什么别的优点,长得只能算尚可,老往他面前凑,还不是想他口袋里的钱。
不过在他看见路一鸣的一刻,他立马把明浩杨往怀里带,故意扯高嗓子喊翟猛:“猛哥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路一鸣本来以为只有何畅,他已经很不爽了,何畅一向和薛熠穿一条裤子,他们两个人也有不清不楚的床伴关系,这让路一鸣更加恶心。他虽然也睡过不少人,但他绝对不会睡朋友,不像薛熠,连朋友都下手,荤素不忌。
结果他一下就扫到了薛熠,怀里还搂着——明浩杨,一把怒火直接从胸前窜到了头顶。
他怎么会以为翟猛是好人,真他妈是眼瞎。
翟猛和何畅薛熠可是有相当不错的交情,这个局,从头到尾都是翟猛的计划,可能连被薛熠砸住院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想到此处,路一鸣只想拿啤酒瓶子把翟猛的头再次砸烂。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翟猛,你他妈故意的吧。”
“一鸣。”
卢敬希瞪大了眼睛,他狠狠挡在路一鸣的面前,抓住了路一鸣几欲出拳的手。
即便他内心盛怒又不忿,但还是忍住了。薛熠从头至尾连眼角都没有扫到他,路一鸣看见挡在面前的卢敬希,气不打一处来:“卢敬希,你给老子让开。”
“路二少爷,你生什么气,我们翟少也是一片好心。”
“让你看清明浩杨到底是什么货色。”
明浩杨听见何畅这么评价他,眼皮微微一跳,他垂下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任由薛熠搂着他。
“何畅,这儿他妈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何畅脸色一变,他不可能一次两次都被路一鸣指着鼻子骂,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从深紫的沙发软垫上站起,活动手腕扭转脖子就朝路一鸣的方向走:“路一鸣,你以为我怕你?”
“宽悦在老子眼里就他妈是一个垃圾场!”
“说你妈呢路一鸣,要是没了你的好哥,还不如垃圾场!”
“冷静!冷静!一鸣!说好不动粗!”翟猛转过身来,死死地挡在路一鸣面前,论体格也只有翟猛能与之抗衡,何畅身量与卢敬希差不多,真打起来完全不是路一鸣的对手,路一鸣扬起嘴角,眼神片刻不离明浩杨,却一再对翟猛放狠话:
“明浩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