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特地选了个背对俩人渣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翟猛父母与路家也有几分交情,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许久不出动的老爷子都被人从海南度假别墅接过来了,更别提路一鸥一家三口,他们路家的人就足够坐一桌,薛熠的爸爸、何畅的爸妈坐一桌,和路一鸣这桌隔着一个t台。
何畅知道今天路一鸣会来,特意安排了人,等会儿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他没跟薛熠说,估计薛熠也不会反对,这段时间倒是跟eros的老板钮嘉瀚打好了关系,毕竟他们黑社会也需要资本,洗钱这种事要转移不同的公司,大金额至少要周转4-5次,才能算洗成功,宽悦地产的分公司不仅众多而且庞大,再说建材也要耗费大量资金,需求的金额只多不少,从这点上来看,也好蒙混过关,钮嘉瀚从他这里过手的钱,要分给他三成,这是何畅背着自家父亲做的外快,钮嘉瀚手上有不少产业,包括娱乐业,虽然还未见什么起色,但他的确是个有野心、头脑的人,何畅跟他合作,自己也能捞不少好处,何乐不为。
从钮嘉瀚手里弄了少说二十来号人,他今天不把路一鸣打到住院,他不姓何。
他路一鸣以为打过人就算了吗,何畅在医院住了少说半个月,脸也险些毁容,缝了不少针,要不是他找了从日本飞过来的顶级整容医生,他这张脸基本上就被路一鸣毁了。
“眼神这么凶狠,要弄死谁啊,我们畅总?”
薛熠举起酒杯碰上了何畅的高脚杯,酒红色液体在水晶灯的映照下闪着流金般的光泽,何畅仰头饮了半杯,朝薛熠眨眼:“你说能是谁?”
“真弄?”
“你当我开玩笑,今天带了,这么多人。”
何畅朝薛熠比了个“2”,薛熠心下一惊,何畅这回是玩真的,他坐起身点了根烟,状似不在意地回应:
“下手有点分寸啊畅总。”
“知道。”
薛熠弹了弹烟灰,那天去何畅的局,翟猛跟他前后脚到的,两个人一直喝酒没怎么玩,翟猛情绪很低落,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拉着他说了一堆,本来以为像翟猛这样城府深沉的人,不会说那么多自己的心事,但那天晚上,薛熠的确是推理出了不少让他咂舌的情报。
那天晚上,薛熠至少听了两百次“路一鸣”这三个字,还有一百来次的“卢敬希”。
翟猛不是个不负责的人,他既然答应了跟人家女孩结婚,就不会在外面胡乱玩,而且那姑娘家里做珠宝的,底子雄厚,往上追溯三代也有红色背景,而且在建筑这块相当有人脉,女方的叔叔在这个系统里混,混的相当好。
翟猛的父亲要不是看见这层关系,也不会让翟猛跟他结婚。
毕竟他现在还在x建x局里混,资本、关系缺一不可,薛熠估摸着翟猛的确是心灰意冷,也不知道他原来背地里为路一鸣做了那么多事。
本来他以为自己听到卢敬希会厌烦,但内心居然浮起诡异的探究来,他只知道路一鸣跟卢敬希是多年的朋友,但从翟猛凌乱的只言片语里,他听出了不寻常的情节。
“一鸣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喜欢谁,我一直努力,觉得他总能看见。”
“现在是知道了,玩玩最好,别碰感情,伤神又伤肾。”
“薛少,我也不瞒你说,我快结婚了,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明浩杨踩着他,卢敬希利用他,我跟他说了好几次,他不听,还跟我吵。”
“就算是以朋友的角度来看,再怎么帮,也不能帮到把原项目撤资,转投到耀威去吧?”
“要不是路一鸣,他卢敬希在耀威能站得住脚?”
“我为他好,一切为他考虑,恶人我做了,坏人我当了,到头来落了个什么?”
“展星迟要不是看在路一鸣的份上,怎么可能去帮卢敬希,他卢敬希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展星迟这一步险棋走得好啊,知道华洛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路一鸣,而路一鸣不论如何,就算背叛全世界的人,都会帮卢敬希。”
薛熠拍了拍翟猛的肩,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在一起,他捻开打火机,给翟猛点燃了嘴里的烟:
“有时候想想真没意思,你掏心掏肺对他,他把你当烂草堆。”
“把心献给他,他还嫌腥气。”
听到这句话,薛熠的指尖微微一颤,他勾起唇角,抿了一口烟,轻薄的烟雾从口中逸出,沉沉的笑从胸膛传出:“猛哥也是有故事的人。”
“薛少,我还是学不会你的洒脱,我羡慕的很。”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我是厌倦了,正好要结婚,收收心也罢,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任何关于路一鸣的事,见了面还是朋友。”
“或许等我生了小孩,看见一鸣的时候,也不会难受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司仪的声音扰乱了薛熠的思绪,他也随同宾客鼓掌,眼光投在走向新娘的新郎身上,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免俗地说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话来,可能全场所有人里,只有薛熠看出了翟猛刻意不去找寻路一鸣的落寞,那种付出一切得不到回报,还被所爱之人厌恶的感受,薛熠能懂,他想起那个深邃黑眸,事事杀伐果断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同时看向翟猛的两人无意间眼神交汇,对于明浩杨的事,薛熠没放心上,卢敬希的事,薛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