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做着奇怪的梦,梦里有翟猛,有卢敬希,有明浩杨,甚至还出现了几次薛熠,他又气又伤心,他鼓起勇气想打电话给翟猛,却迟迟按不下那个号码。
路一鸣,你他妈的确是个窝囊废,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翻开手机,看见信息,气得双眼发红,结婚,复婚,翟猛你当婚姻是儿戏?还是把我当猴耍?他现在刚退烧,手还有些抖,整个人都在飘着似的,但他还是毅然把电话按了下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路一鸣把手机扔到一边,信息是三天前发的,怎么翟猛就不接他电话?
三天,他又把手机翻了过来,信息上说三天后,那么也就是今天?路一鸣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一下就跌在床前,疼得他抱着膝盖缓了半晌。
不行,他要阻止翟猛,他不能让翟猛复婚,他要告诉翟猛……他不许他结婚,任何人都不能和他在一起,除了自己。
不是说喜欢自己么,不是说喜欢他喜欢得任何人都入不了眼吗?那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为什么……为什么……
翟猛,你他妈骗我。
翟猛穿着一身纯黑西装,今天是复婚仪式,说白了也就家里人以及父母的亲朋好友们解释下误会,给对方亲家一个面子、给翟父翟母面子,翟猛握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左上角的信号屏蔽警告,内心忐忑不安,他信息发给路一鸣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应,石沉大海。
果然,路一鸣厌恶他,这样从他的生命中撤离,对于两人而言都是最好的方式,而且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帮完路一鸣,就答应父亲的条件——复婚。
男人,说话做事都要守信用,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面对身穿婚纱的新娘,他内心毫无波澜,这样真的好吗,耽误一个女孩的一辈子,他能这么做吗?路一鸣,会来吗……他还在期盼,扪心自问,为什么还不放弃,路一鸣都说得那么绝情、明显了,还在执迷不悟些什么。
作为朋友,他也跟你说了新婚快乐,甚至还要认识你的新婚妻子,有什么不满的。
“翟先生。”
他转过头,司仪和他做最后的确认工作,他收回思绪,放下手机,把结婚当做一项任务完成。
只是内心痛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他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生,还不如让他单身一辈子,可家庭所迫,身份所迫,他身上有不得不背负的责任,如果他能那么潇洒,第一次离婚时,他就能远走高飞,与父母断绝关系。
可是,他做不到,毕竟他连心上人,都挽回不了。
101
薛熠本想尽早赶往美国进修,没想到母亲突然生病,他根本抽不开身,在医院照顾妈妈,每天从家里带来阿姨煲好的汤,送到医院时,要保证汤是热的。
其实母亲的病不重,只是薛熠特别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这两日,他想通过照顾母亲,寻求自我安慰。
他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闲聊。
“展立辉也不是个东西,妈,你别跟他好了,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儿子照顾你。”
“妈妈不用你照顾,你也不能说展伯伯的坏话。”
“倒是……能不能让妈妈安心,找个女朋友,带回家给妈妈看看啊。”
“宝贝儿,妈妈这么些年,对不起你,让你担惊受怕地呆在你爸身边,是妈妈的错。”
话还没说完,母亲又开始哭起来,见母亲哭,薛熠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伸手拍在母亲的肩上,母亲哭得越来越凶。
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的情绪,薛熠走出病房,他走过的地方都会被小护士议论几句,毕竟他外貌过于出众,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焦点的聚集。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注目,他倚靠在住院部大楼的门口,中庭的花园有不少病人在散步,都是术后恢复的病人,有些还被护工搀扶着。
薛熠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向在花丛里闲逛惯了的少爷,突然像是吃腻山珍海味,想换点农家乐的田园小菜,他没想到这两天脑子里都是卢敬希的脸。
目光随便一扫,薛熠犹如被雷电击中。
整个市区会有这么小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卢敬希。
他刚想走上去,踌躇着要用什么理由开口,猛地顿住了脚步。卢敬希身后走上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展星迟的脸上出现罕见的笑容,一时,薛熠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放在谁身上,一个是求而不得的男人,另一个是弃之不顾的“旧欢”,想到这个词,薛熠自嘲地笑了笑,他跟卢敬希,屁都不是。
他们两个人真搞到一起去了,卢敬希显然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稍稍往自己这个方向一瞥,脸色就变了,笑容不如刚才谈笑间自然,薛熠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还是这么好懂。
他不知道卢敬希为什么穿着病号服,而展星迟手上捧着卢敬希咬了一口的苹果,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竟比呼吸还要放松,他既没有看过展星迟的笑,也没见过卢敬希的笑,两个人此时却在同一时刻,在他的面前,出现这样的表情。
薛熠不会躲,他甚至要上去搭话。
两个人朝住院部的大门口走来,展星迟莫名其妙地揽过卢敬希的肩,就在踏上楼梯的那一刻,紧急抢救的病床从走廊尽头飞奔而来,薛熠踉跄,朝后倒了两步。
三个人,隔着一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