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女儿眼含不耐,林夏氏立刻将广玉兰置于鼻尖轻嗅了一下,笑着说道:“这花果然开得极好,如悦,竹林的风景可好?”
林如蕊知道母亲是要试探她了,赶紧接腔,面带惋惜道:“可惜我崴伤脚,都没来得及去看那广玉兰树,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林如悦心下暗笑,那个叫穆寒的男子果然是这对母女安排的,不过那男子除了热情一点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按理说不该这样啊,刻意安排孤男寡女共处,不就是想弄成双方有私情吗?那个穆寒没有越雷池半步,这对母女也没安排抓奸,这……不科学啊。
莫非后面还有什么连环计?
她稳定心神,开口道:“竹林风景很美,广玉兰树枝繁叶茂,树上开满了洁白无瑕的花朵。”
“只有花吗?”就没遇着什么人?林如蕊有些沉不住气的追问道。
“当然只有花。”林如悦状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羞涩的低下头去。
林夏氏跟林如蕊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嘴角微扬,和言细语道:“都这个时辰了,想来素斋已经做好,如悦,你随我一同去用膳吧。”又看向床上的林如蕊,“蕊儿,你脚不方便,一会儿我让秋离将素斋端来,你就在房里吃吧。”
二女点头应下,随后,林如悦便跟着林夏氏离开了厢房,林如蕊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司徒灏在皇城的秘密住地。
凌雷坐在椅子上,右手扇着手里的折扇,左手从果盘里捞出几颗马奶葡萄塞进嘴里,眯着桃花眼极其享受的说道:“这玩意儿虽然名字不雅,但确实好吃,只可惜不能一年四季都吃到,遗憾啊,遗憾。”
坐在对面的凌雨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口气不善的说道:“主子都没吃你就先吃上了,真是不知礼数。”
坐在上座的司徒灏却无所谓的挥挥手,看向吃得正过瘾的凌雷,面具后的眸子似笑非笑,“小雷子,查到什么没有?”
凌雷被这声“小雷子”给叫得浑身一抖,嘴里还没咬碎的葡萄顿时噎住喉咙,呛得他不停咳嗽,抓去茶杯猛灌了几大口才将那些葡萄给咽下去,然后放下茶杯,哀怨的看着司徒灏,“主子,你能不能别总跟唤太监一样唤我名字啊?”他还等着以后娶妻传宗接代呢。
司徒灏没什么歉意的耸耸肩,凌雷郁闷了,只得压下委屈,认命的答道:“按主子的吩咐,属下一直暗中监视林夏氏,发现她让她手底下的那个嬷嬷去找那个声名狼藉的软饭王穆寒,让他在般若寺后院竹林深处的广玉兰树下跟林大小姐制造偶遇。”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司徒灏,确认他没有任何不满后方继续说道:“让他使出浑身解数让林大小姐迷上他,最好能拿到件贴身物品作为定情信物……”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啪”的一声,司徒灏所坐座椅的扶手被生生捏碎,他哪里还敢再说下去,缩着脖子紧靠着椅子,一脸的心有余悸。
凌风聪明的保持缄默,凌云依旧一张面瘫脸,只有身为女子的凌雨一脸愤色,怒道:“这个穆寒真是该死!”须知女子最重的便是名节,竟然妄图引诱良家女子,叫她怎能不气?
司徒灏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有男人要勾引林如悦他便心生怒意,等到他反应过来情绪不对时已经将扶手捏碎,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权当刚才的反应只是看不惯无辜女子被人设计陷害,还是毁掉名节这么严重的事情,会动气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忘了他原本就是冷情之人,何时在乎过旁人的死活。
“你如何处理的?”他淡淡的问道。
凌雷立刻端正表情,答道:“属下跟踪穆寒进了般若寺,然后打晕他,易容成他的模样去见了林大小姐,接着去厢房偷听到林夏氏母女的谈话,得知她们打算让林大小姐跟穆寒发展私情,在她嫁入司徒家后下毒害死主子,接着再捅破二人私情,造成林大小姐背夫偷汉谋杀亲夫的假象。”
原来广玉兰树下那个帮林如悦摘花的邪魅男子便是凌雷。
“什么?还想害死主子?老娘现在去剁了这对恶毒的母女!”凌雨蓦地起身,操起桌上的剑就要往外走。
凌风连忙拉住她,摇头道:“别急,听听主子怎么说。”
凌雨只得不甘不愿的重新坐下,但双眼却满含期待的望着司徒灏,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去灭林夏氏全家。
司徒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转头看向凌雷,道:“你为何要易容成穆寒的模样去见她?”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
凌雷身子再度抖了抖,他能说自己是好奇让主子产生兴趣的女子是什么样子,所以故意先去接触一下吗?他有预感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他可不想学那个扶手来个四分五裂。
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借口,忙答道:“属下心想既然林夏氏安排了这一幕,若是林大小姐没有跟穆寒偶遇,势必会让林夏氏察觉,万一暴露了有人暗中帮忙,那林大小姐在相府的日子就更难安稳,所以属下斗胆易容成穆寒与林大小姐见面,让林夏氏自以为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你考虑得很有道理。”司徒灏满意的点点头,复又问道:“那个穆寒你怎么处理的?”
凌雷冷血一笑,勾魂的桃花眼多了几抹邪气,“他不就依仗那张脸吃饭吗?那便毁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