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清心苑内漆黑一片,睡意朦胧的未央忽而闻到一股清幽的香,这样淡的香她很熟悉,是他来了……
房内烛火熄灭,未央的腰间缠上一条结实的手臂,而她却不想睁眼去看他,所以依旧闭着眼装睡。
对于她任何一个动作他再了解不过,云洛逸川疲惫的合起眼帘,低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不想见到朕?”
她的声音平静的几近淡漠:“见与不见,又岂是未央说了算。”
“睡吧。”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身子是那么娇小,他们大概有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了。
待第二日未央醒来时,他已经离开,而清心苑院外却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她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梦儿见帐内的未央已然醒来,上前扶着她起身:“昨晚上皇上来过,将小姐抱到床上后便训了所有奴才婢女就离开了,院内的人也就都跪到了现在。”
未央听得莫名其妙:“去让他们都起来。”
梦儿服侍着未央梳洗,想起昨夜的事,看得出来皇上对自家小姐还是有心的,不过却也吓到了她,开口说道:
“没有皇上的许可怕是都不敢起,因为他们让小姐睡在了廊上,却也没人把小姐扶到屋内歇息,所以就落了个伺候不周的罪名。”
未央让梦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梳洗完后便坐在了饭桌上:“你去让他们起来,若是他们执意要跪着那就跪着吧!毕竟腿也长在他们身上。”
梦儿在一旁盛着热粥:“小姐,其实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难保这些奴才婢女里没有其他各宫娘娘的眼线,皇上给他们一个警示也好。”
未央没想到梦儿这才进宫一日便学精了,索性也没再去想院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
晌午时候,妃嫔以下等级的妾侍不是派了宫女过来就是亲自来送了礼,也不过都是来刺探情况。
令未央没想到的是,午时过后,皇太妃德妃娘娘竟亲自过来走了一趟。
未央忙招呼着德妃进宫殿内坐着:“姝儿给姨母请安,姝儿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姨母,没想到劳姨母亲自来了,真是折煞姝儿了。”
清心苑内假心假意前来道贺的一等人真是气红了眼,一些人本以为可以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人以后便可以对未央使眼色,谁料始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皇太妃看起来极为和善:“你这傻孩子就不要跟姨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哀家的妹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从今往后若是在这宫里受了委屈,尽管来跟哀家说。”
未央不记得她有多久没见过德妃了,怕现下这番话也是说给在场的这些人听的:“姝儿谢过姨母的厚爱。”
皇太妃步入院里后,见跪着的一地奴才,向未央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未央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德妃身上:“姨母来的正好,这等人非要在这里跪着,我让起来他们也都不听我的。”
皇太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青儿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她转眼对跪了一地的奴才开了口:“行了,夏贵人让你们起来就各自起来吧!以后长点记性。”
这些奴才婢女这也才纷纷磕头谢恩:“谢皇太妃娘娘,谢夏贵人。”
未央看着起来的众人,对皇太妃笑了笑,却见她转身向未央数落道:“你啊,都是皇帝妃子的人了,怎么还能自称我?”
未央叹了口气,她只是还没适应:“姝儿错了,定当改过。”
皇太妃随着未央进入了屋内,身后抬着的礼也都统统放在了厅内:“过来看看,姨母送你的礼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未央看着那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心里感叹,她昨夜才统统打赏了出去,今儿却又堆了一屋子,如今身在宫中,再多的银两对于她又有什么用?
皇太妃拿起一支百鸟朝凤簪插在了未央的发髻上:“这是当年先帝送给哀家的,今日哀家便将它赠给你,希望以后你能与皇上和和睦睦。”
未央欲要伸手取下,却被皇太妃制止:“哀家送给你,你就拿着,莫不是要拂了哀家的用心?”
未央大概明白,这支簪子是身份的象征,如此宫中便没人敢擅自动她,而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各个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