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后面穷追不舍的杀人蜂,云洛逸川一把掀开帘子,拉过里面的未央:“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央儿你抱紧朕。”
云洛逸川一剑切断了拉着车厢的绳子,独自抱着未央驾马迅速离去。
而未央此时肚子却疼痛难忍,裙摆和马背上鲜血淋漓,她笑着,疯狂的笑着:“或许这个孩子注定是活不成的。”
当云洛逸川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时,大惊失色的唤道:“央儿!”
不由分说他跳下了马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紧贴在她腹部,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渡入她体内。
未央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她运功将他渡来的内力摊开,同时挥出一掌落在他的胸口,她本意是要推开他,而云洛逸川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也不肯放开她。
“你放开我!都活不成了,你还把我绑进宫里做什么?”未央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而本就受了内伤的情况下,又气血攻心,结果将自己伤的更重,伴随着她的挣动,鲜血不停的沿着身下涌出。
未央明显的感觉到腹中这个孩子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央儿,朕求你别闹了。”云洛逸川抱着未央疯狂的步入乾祥宫内,嘶声的对底下人怒吼道:
“都杵着做什么?传御医,快去给朕把苏七酒叫来。”
未央失控般的剧烈挣扎着,甚至已然顾不得身下不停涌出的鲜血:“云洛逸川,你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都是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她推开了他,身体踉跄的后退,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痛的闷哼了一声。
“央儿,小心。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好端端为什么会有杀人蜂出现?”云洛逸川心口一紧,倾身上前,手臂快速揽住她腰身。
然而,换来的却是她扬手匡了他一巴掌。
空旷的殿内“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云洛逸川!你不知道的恐怕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她冷傲的与他对视着,一双美眸中浸满了怒火,手臂微不可闻的颤抖着,那一巴掌力道不轻,她整条手臂都隐隐作痛。
“我说了,你别碰我,别用你那双沾满血腥的手来碰我。”她冰冷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云洛逸川顾不得疼痛的面颊,看着她浑身的血液,俊颜一片阴霾。
他伸手抓住她手腕,看似云淡风轻般,两指却紧掐住腕间骨节,她只要稍稍的挣动,都会痛入骨髓。
“央儿,你听朕说,朕可以不碰你,但是你必须好好的给朕活着,这个孩子可以没有但是朕不能没有你。”他幽黑眸中隐隐闪动着怒火,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一次,未央没有失控挣扎,反而平静的诡异,她缓缓收回手,掌心紧握成拳,另一只手腕翻转运功,毫无预兆她一掌击中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喷洒在殿中。
未央无力的倒在了龙榻之上,一双空洞的眸子布满了血丝:“孩儿,娘来陪你了。”
云洛逸川震惊了,也震怒了,他冷冷的盯着她,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夏未央,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再想靠近,却被她手中冰冷利刃隔开,她仰头凝望着他,苍白的笑着:“别过来,也别碰我,云洛逸川,你让我觉得脏。”
云洛逸川没有再动一下,高大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如同风化的雕像。
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受伤,他的声音都是低沉沙哑的,似在极度的压抑:“真的这么恨朕吗?
这个孩子不是朕要剥夺他的生命,就算他真的是秦将军的孩子,你若要留下他,朕将来也会视他如己出。”
未央仰起头,失控的笑着,那样的笑分明是嘲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失望。
她绝美的眼睛通红,布着血丝,一字一顿说道:“何必装的大义凛然,你累吗?云洛逸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冷血。”
匕首飞出未央手中,擦过他英俊的面颊,利刃扫落他一缕发丝,缓缓飘落在汉白玉地面上。
咣啷一声巨响,剑身没入他身后的墙壁。
未央从他的身旁走过,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乾祥宫内,乌云密布的天空,雷声大作。
轰隆隆的炸雷,响彻天际,震得耳膜发痛。
冬日的雨水冰冷的刺骨,砸在未央单薄的身体上,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或许她早已麻木了。
云洛逸川回过了身,看着那个走在漫天雨水里的女人,心如刀绞,这个孩子他的确怀疑过,但他没想要他的命,要这个孩子命的人也不是他!
暴雨覆盖了天地,冲刷着不停染红着她衣服的血液,未央整张小脸苍白的恐怖,偌大的雨水让她辩不清方向。
她如同孤魂野鬼般在无人的道路上走着,身体早已被冰冷的雨水打湿,脸上却有温热的液体不停流淌下来,根本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最后终是再无力气,晕厥在了雨水之中。
当她再醒来时人已在冷宫,冰冷的眸子空洞无神的望着房梁,她的思绪很乱,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孩子是如何没有的。
苏七酒焦头烂额的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践踏自己的身体?你当真以为我是神医吗?像你这样,迟早会落下病根。”
未央面无神情,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爹死了,刘靖死了,苏子盎也死了,就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最后也因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