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我听到何倾的声音,温暖得让我有些想哭。我一把抱住何倾:“我就知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轻轻,你醒醒,是我。”
我的头,此时正靠着一个人的颈窝,只是味道不同,充溢着我味蕾的,是淡淡烟草和古龙水的味道。我抬头,有些错愕:“江谨瑞?”
“是我。”江谨瑞放开我,表情有些难以捉,“被何倾抛弃了?所以晕倒在路上?”是嘲笑,还有。。。一点同情吗?
我努力回想昨天,从何倾家出来,然后觉得好困,所以躺下了:“是睡觉。”
“睡着了?唔,还发着高烧。”江谨瑞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倦。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进来一个妇女:“少爷,早饭准备好了。这是为小姐准备的衣服,鞋子在楼下。”
江谨瑞回头:“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江谨瑞站起来,俯下身,用手背探探我的头:“烧退了,早点下来。”然后进口袋,映入我眼帘的,是他那白色手工缝制的衬衫边角。
我突然发现,他变了,不再轻狂,那个意气风发的男生,变成了一个懂得收敛不轻易露出情绪的男人,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不过是几个月,再见到,什么都变了。
江谨瑞走后,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房间,他有钱,所有学生都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会这么有钱。按照蚕丝床套的崭新度来说,这是一间客房,从装修程度来说,普遍的灰黑色展现出主人的审美情趣。我有些不了解江谨瑞了。
我起身,看到床桌上放着几盒药片,一盆水,还有一条毛巾。
沿着旋转楼梯,中间的天花板上挂着意大利式吊灯,楼下,是白色的大理石,镶着地灯,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正在客厅打扫,清早,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我是几天没见到阳光了,反倒有些想念了。隐隐闻到阳光的香味,和何倾身上的味道很像。
“怎么,想到何倾了?”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大学里,心理老师说,如果一个人会读任何人的心思,那么可能他会是透视眼。如果以此类推,那么我全身上下不就是被看了一整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喂,你干嘛一副走光的表情?”江谨瑞从我身侧经过,“去吃早饭,你不上班吗?”
“谢谢。”我低头,这不是我常用的词。
“那我接受了。”他轻笑,“怎么谢我呢,香吻一个?”似真似假,似有若无。
江谨瑞带我进入饭桌上,老妇人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一碗皮蛋碎粥,一杯豆浆,一份恰到好处的煎蛋。何倾常常为我煎荷包蛋,我喜欢看他熟练地翻弄,然后催促我去刷牙,为此,我总以体力不足要求香吻一个,他从来都没答应过,却会直接拥抱我,来一段法式长吻。
“我们少爷昨天一直呆在小姐房间里照顾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呢。”妇人一定很热情,一边帮我倒豆浆,“连对李小姐都没这样上心过。”
“沈姨,衣服还没差人去洗吧。”江谨瑞的表情隐在报纸里。
妇人怏怏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江少爷,你还真是大财主啊,说说看,到底有多少钱,十亿?一百亿?”我比了一下手势,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栋房子也不便宜啊。”
“做少啊,就能得到这些。”江谨瑞笑道。
“那多惨啊,豪门深怨,多可怕。”我喝了一杯豆浆,告诫自己在人面前一定要仪态端庄,喝水要小小抿一口,坐姿要90度,双脚是要并拢,还是要脚尖分开45度?
江谨瑞未说话,笑了笑,继而开始啃起全麦面包来,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包括客厅的佣人们。
直到出了大宅才知道这是位于a市边缘半山腰的富人区,离a市市中心比较遥远,江谨瑞去车库取车,我本想告诉他,能不能载我一程,但是随后就被江谨瑞的下一句话打断了念头,他很悠闲很欠揍地说:“公交车在山下,可以直达医院。”我抬起手表,已经七点半,还有半个钟头就是上班时间,若是迟到了,定是要被老头骂个半死,奖金也会被扣了。
古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好歹将来也会是大丈夫的妻子。我疾步跟上江谨瑞,我忘了脚上是lv高跟的皮靴,难得穿这么昂贵的鞋子,连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哎,等等。”
江谨瑞回过头:“那答应我一个要求,以后,叫我谨瑞。”
强势到连请求都是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我点点头,一切都好办。
黑色稳重的劳斯莱斯,不如它的故事来得浪漫。
“据传,劳斯莱斯的女神飞翔标志是出自一个交际名媛。”江谨瑞平稳飞快地驾着车,目光遥远。
“上流公子与风尘女子悲惨的爱情故事?”我看向窗外,山路上人流稀少,是寂寞的。
“也许,他们之间,本不存在爱情,只有游戏。”这声音中有些嘲讽,还有些。。。落魄。
“你和李子欣?”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
江谨瑞的脸色暗下来,继而脸色又很平静:“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出了车子,回过头,看到江谨瑞摇下车窗,我俯下身子:“谢谢你了,谨瑞。”
江谨瑞点了点头,一只手做出电话的姿势,另只手依旧按着方向盘:“有事打电话给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启动车子离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