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总是很忙,忙着考试,忙着出国的签证,我搬到了姨妈家,姨妈是我去何倾家的第二天回来的,她现在似乎很忙,一星期也见不到几次面,常常一连好几天晚上都不回来,我想姨妈应该知道我和何倾分手的事,只是我不说,她也不提,有时候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常常讲讲外交部的一群人或者我去德国的事,从来都不会踩到雷区,常常到口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朱米似乎也很忙,那天我走的时候,因为醉酒,她还没醒来,后来打电话给她,朱米也只是和我寒暄几句,匆匆便挂断了电话,最近似乎在忙着出国留学的事,那个发誓说一毕业就结婚的女孩,现在似乎已经不愿再谈到高函了,我明白,正如我常常想起何倾,却早已不愿提及,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淡。
我现在,常常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听歌,一个人生活。也许,人总要学会独立。正如黄小琥的歌里一样,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曾今最掏心,所以最开心。可是,我还是在吃盒饭的时候想起何倾,我还是会在刷牙的时候想起何倾,我还是会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时候想,若是我不在身边,何倾会不会忘记中文。
我停不住自己的思想,这些念头就像是风筝缠着线一般,撕扯不断。李煜说过:剪不断,理还乱。我似乎有点懂这种心情了。
培训考试地点往往跨过一座城,在另一边的研究院里,有一些院士给我们授课,内容常常围绕遗传病和基因,染色体的关系,但比学校里讲得更深入。有些时候,我会看着教室外的一片小景区发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我在想,我这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答案,不会只是何倾的。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终于考完了最后一场,这让我想起高中的考试场景,紧张而又激动,莫名的情绪涌入心头。却突然发现,回想的高中生活总是断断续续,看来脑子迟钝了很多。
名单会在月底公布,各个医院为了抢占名额,常常拉着参考医生陪出去吃饭,总不喜欢这一套,为此常常和几个副院长吵得不可开交。但这毕竟是在中国。一些惯例总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晚上我的应酬也变多了。
市区的五星级酒店为数不少,最有名的莫过于地处城东的钱路区的茂山弯居,据说这是本城日营业额最多的酒店,常常举办一些非富即贵的名流参加的晚会,酒店分布了私人会所,主题餐厅,休闲娱乐以及客房服务,在来之前,我特地打听了一下晚餐的价格。
为此,我打电话给鲍勃,问能不能报销,鲍勃欣然,说2万以下可以报销。我说,这里最低消费是2万,能不能做两顿来报销。鲍勃想了一下,才说可以做三顿来报销。我很乐意地点了点头。
副院长联系的是本次掌握删选大权的领导人的秘书,秘书顺便还带了老婆和亲戚,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一桌上10个人,我们医院就去了三人,一个财务部的,一个副院长,还有我。
我把副院长拉出门外,问他怎么请的是秘书。副院长告诉我说,其余人只能请动领导的司机,这已经是最大的能力了。我很不以为然,说秘书又没有资格删选人数。副院长很神秘地说,现在这秘书起的作用相当于是古代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多多美言几句肯定是好的。我惊讶,说那秘书倒真是有点像太监了。副院长很高兴地拍拍我的背,说以后升职一定不能忘了他。我默然地点了点头。
至于这菜,我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吃,一直在灌酒,前几天的胃还没好,现在倒有些隐隐作痛了。包厢里天花板上炫目的灯光扯得我头昏欲胀,包厢内的墙壁半片是墙纸,半片是白色的瓷砖,灯光透过瓷砖反到我的眼睛里,眼睛有些微微地作痛。
饭毕,秘书又说要去ktv玩玩,副院长急忙屁颠屁颠地去开包厢,一行人由12楼又穿到了15楼,这里的酒类很贵,我又急忙出去到超市买酒,超市离这里不近,打车过去又回来倒用了30块,真是大大的不值,我特地向司机要发票,司机怎么说也不肯给我。我说发票对你又没什么用。司机说他没打发票,是为了赚外快。我说那这样,我给你十块钱,你把发票给我。司机才点头同意了。我想着一群人正等着啤酒,也不好意思耽搁,急忙拿了票就走了,连10块钱都没给,听到身后司机要追上来,我急忙躲进茂山弯居,门卫把司机就拦了下来。
一行人又是玩到凌晨1点,浑身是酒味地去乘电梯,副院长和秘书喝多了,我又只好跑腿去开房,秘书被他老婆扶走了,我只好扛着副院长的手臂送去房间。副院长是个年纪不怎么老的男人,刚到房间,就突然一个人跑到沙发上哭,很是大声。
“院长,你这是怎么了?”我急急跑去倒水。
“我命苦啊。”
“您哪命苦了,钱多两个儿子,老婆如花似玉。”
“陆医生,你不知道啊,我老婆外头一定有人了。”
“那您也找呗。”我递水过去,拍拍副院长的背,顺带递上餐巾纸。副院长擤了擤鼻涕,抱着我的肩膀就又哭起来,我只好哄到:“好了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轻轻,你们在干什么?”声音是从门口传过来的,我心下一紧,忘记关门了。我刚转过头,手臂就